第十八章 錯過好機會
季億霖更是懵了,心裏想著,這該不會是她的房間吧?有這麼巧嗎?那他剛才壓到的那個女人是夏辰玉!他一下子就恨不得把自己敲上幾棍子,他怎麼就沒聽出來,怎麼就沒感覺出來,她明明離得自己那麼近,他怎麼就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了呢!
“可惡!我這個笨腦袋!這種時候怎麼就犯傻了呢!”季億霖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嘴裏還自言自語著。
夏辰玉都進門半天了,卻沒看到季億霖的影子,回頭看他竟站在門口那裏打自己的腦袋,就以為他還沒有退燒,頭又疼了。回到門口把他扶進門來,讓他躺回床上。
季億霖是被自己的愚蠢給打敗了,現在他的行為隻能由夏辰玉來操控,他已經不能自控了。真是可悲啊。
“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亂動,再等一會兒吧,吃的東西一會兒就送到。”夏辰玉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看著季億霖的眼神也很溫柔,季億霖雖然覺得很溫暖,卻又覺得有些陌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夏辰玉,夏辰玉也會有這樣的表情?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個人真的是夏辰玉嗎?
“小玉兒?”季億霖用懷疑而且很輕的口氣問著夏辰玉,他想確定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夏辰玉。
“怎麼了?”夏辰玉一直以為季億霖的腦袋還在發燒,被他這麼神經質的一叫,就伸手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已經恢複了常人的體溫,她的心才稍微鬆了一下。
“沒什麼!”季億霖被夏辰玉的溫柔一下子就打敗了,這的確是夏辰玉,她的聲音,她的味道,她的溫度,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什麼都不管了,他現在要好好的享受夏辰玉的溫柔體貼,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沒算是白活一番。
夏辰玉知道季億霖一向都是愛捉弄她的,所以,也沒再多問,就又回到了桌子前,開始工作起來,她心裏很高興,為什麼她想見他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難道他是神仙不成?夏辰玉其實有很多的問題想要當麵問清楚,可是,她覺得那些好像都不重要了,她不需要追根究底了,她現在不是想要見到他嗎,而他不是也出現在自己麵前了嗎,這就足夠了。
窗外雨還在下,雷聲不斷,天已經黑得很徹底了,夏辰玉本想著去外麵跟旅館的人再多訂一間房間,然後搬過去住的,可惜,旅館已經客滿了。
她還真是後悔怎麼沒有早做打算?到了睡覺的時候才想到房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下真的是有些緊張了,難道兩個人要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可是如果不住在一個房間裏,外麵還下著這麼大的雨,外麵估計是沒戲了,其它房間又根本沒有認識的人;
夏辰玉一下子就變得滿臉苦相,但季億霖聽到沒有房間的消息後,心情一下子就更加晴朗了,甚至連感冒都能馬上好起來了,他一定在暗自慶幸著自己這一次沒有白來,而且來得還挺是時侯。
兩個人都是從小長到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跟異性單獨相處於一個房間,二十幾年都沒有現在這麼心情忐忑過,夏辰玉想著,如果是其它人的話,她也會這麼緊張嗎?
“小玉兒的工作怎麼樣了,”季億霖看著夏辰玉還是隻顧著趕工作的樣子,心裏滿是愧疚,畢竟這些工作都是他一件一件安排給她的。
“嗯,還好沒有落下,你交待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快結束了。”夏辰玉盯著電腦,手在鍵盤上快速的遊走著,頭也沒回,像是很專注的樣子;她這樣逞強著,也不過是不想讓季億霖看出自己不自在而已。她還不想在季億霖麵前露出自己緊張的樣子。
“那小玉兒一個人呆在這裏可以的吧!”季億霖眼神裏充滿了不舍,其實,他今天也不過是來看看情況,很久沒有見夏辰玉,他想親眼看看她過得是否還好,見到夏辰玉一如既往工作的堅定模樣,他也就放心了,這樣,他明天就可安心的回去,繼續處理以後的事情了。
“嗯”夏辰玉點頭答應著,心裏卻拚命的反駁著,一個人真的好累。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這個問題的,是他來這裏之前,還是更早以前?
“那就好。”季億霖本以為見到夏辰玉的時候,一定可以回到從前那個樣子,他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夏辰玉鬧來鬧去,可是他現在卻落到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地步,甚至以為多說一句話兩個人的關係就會變得更糟糕一樣。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空氣的密度都在不斷的上升,然後凝結下沉下沉,壓得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季總是一個人來這裏的?”夏辰玉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明明覺得它已經是無關緊要的。
“嗯,一個人。”季億霖還是盯著夏辰玉,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
夜很靜,罩著一整夜的無言。
兩個慢熱的人,就算被關在同一個房間城整整一晚也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夏辰玉隻想靜靜的享受這份溫暖,身邊有一個人,有一個一直想要見到的人呆著,哪怕再辛苦,她都不再覺得孤單,就連坐在電腦前打合同想方案都變成一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明明是隻有黑與白的搭配,看在眼裏卻充滿了色彩。夏辰玉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竟安心的睡去了,一晚無夢,從未有過的安心感還貼貼實實的縈繞在心頭,直到她醒過來的時候都還能感覺得到。
她的心還歡喜著,這種歡喜是季億霖帶給她的,她一生恐怕都無法忘記了。
睜開眼,夏辰玉以為就可以看是到季億霖的笑臉,隻不過她卻忘記了這也不過是她的期待而已,而事實上,等到她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裏已經變回從前的樣子。
沒有除她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安靜極了。連雨也停了,風也靜了,陽光透進房間,照在她的臉上身上,摸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鍾,已經10點了。
她從沒睡得這麼晚過,今天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她本該早早起床,為季億霖準備早餐,這是她昨天晚上坐在電腦前思考著的事情。她還想過了,要好好的對待他,不再對他發脾氣!可是她竟這樣高興的昏了頭,睡到這麼晚。
想著若是季億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她又該被取笑了。而她心中卻覺得暖暖的,竟想著若是被取笑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天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夏辰玉想到這些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一個奔三的人了,卻還有著這樣的少女情懷,夏辰玉已經覺得自己的臉燙起來,從床上爬起來就進洗手間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因為難以掩飾的情緒而在臉上浮現出的變化,腦袋裏不自覺的便出現了季億霖的笑臉。
可是,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季億霖都沒有回來,夏辰玉已經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她還興奮的收拾打掃了整個房間,卻還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她決定直接去找他。
站在賓館的櫃台前,夏辰玉的心一下子就冷掉了,若是沒有這麼強烈的期待,失落感也不會相對的如此強烈吧!
她怎麼就會以為季億霖一定會留下來的,她明知道季億霖是跟邱美在一起的,他們兩個不都在一起了嗎!那她抱有這種幻想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可是她卻沒有發現這個嚴重的錯誤。
結果就這樣在這種嚴重的失落感中冷掉了,此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這跟六年前一樣的場景,當她知道水涵泳有了未婚妻的時候,她輕易的就放棄了。
就算是五年後與水涵泳重逢,就算是兩個人的舊情複燃了,她卻又知道水涵泳還是有未婚妻的時候,盡管她還不想放棄,等到水涵泳的未婚妻親自找上門的時候,她就堅持不下去了。
夏辰玉還記得當時,當時,當時的事情,季億霖的笑臉又出現了,他還在取笑自己,他的胸膛那麼讓她覺得安心!
天呐,她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不自主了,她現在竟隻記得季億霖的笑臉,記得他的無理取鬧,記得他的霸道貼心,記得他的黯然傷神,甚至記得他跟邱美一起在廚房裏做飯時開心的樣子。
記下了的,不想記住的,完完本本的都刻在了她的心裏,不斷的湧現出她的腦海,一種無法自拔的情緒將她完全的覆蓋掩埋起來,原來心酸可以這麼痛!
心髒跳動著的地方,夏辰玉甚至可以聽到季億霖心跳的聲音,他呼吸的氣息。
她竟然沒辦法放棄,她怎麼也沒辦法放棄這種感覺!
季億霖走了,隻呆了一晚就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他回去了?回去邱美的身邊了?他真的很喜歡她?那他又為什麼會來這裏?一聲不響的就又走掉了?難道他會隻是為了工作?
不相信,她不相信!
盡管她之前不相信的事情多了,而且也從不懷疑自己不相信的事情存在著。
可是這次她卻深深的動搖了,她不相信!就算這種不相信已經變得讓她也開始懷疑著自己。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等她稍微冷靜一些的時候,夏辰玉已經坐在回去的火車上。
像這樣做著完全沒有計劃的事情,夏辰玉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要做什麼,但她現在很想回去。
回去那個曾經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回去那個遇到季億霖的地方。
此時季億霖已經抵達目的地,他很著急著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完畢。因為他也很不願意離夏辰玉那麼遠,可他更不願意讓她靠近哪怕一絲的危險。
美國帝國大廈!內囚禁著沉睡了六年之久的女人!她的真實身份是另一個人一直想要隱藏著的!而且她現在被美國一股頗為強大的黑勢力所看守著!
岑忍秋此次的任務就是拚死也要把那個女人從這座大廈裏解救出來,拖著那個沉睡了六年之久的女人!當然還有他的愛徒追南億的貼身協助!
兩個人要突破重重難關,從帝國大廈內部找出那個女人真正的藏身位置。
要在這座紐約標誌性建築高樓裏找一個人的位置,簡直比在一片廣袤的草原上找一棵草還要困難。
而且他們還要躲過大廈內外的守衛,還有多如牛毛的那股黑勢力手下的人。
也隻有完成了這個任務,岑忍秋才能去看位於加州郊區的蘇夏玉。
他希望到時候可以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蘇夏玉!這是他最大的願望,也是他最大的動力。
月亮已經爬了出來,夜色漸趨漸暗,帝國大廈燈火通明,從遠處觀望著似一盞巨大的水晶燈柱屹立於大地之上,在同一片土地上,有兩個正對著它虎視眈眈的人,他們想要趁著夜色隱於市。
車都開著燈穿梭於街道間,斑馬線上偶爾湧過一群人,但大多時候都是零星星的一兩個人通過那裏。
天還是陰晴不定的暗昧著,突然一輛輛黑色的轎車軋過馬路,肆無忌憚的瘋狂飆出超高速後,在與帝國大廈所處位置截然不同的黑暗街道處穩步落角,它們整齊化一的排成一列,幾乎是車門同一英節奏下打開,而後邁出一樣的皮鞋。
那些腳踩在路麵上,看上去堅硬極了。
一群群黑衣人從轎車中走出車門,他們就像是香港電影中踏步出來的古惑仔一樣渾身充滿了邪氣,鼻子上也都架著墨鏡,這更讓人覺得他們不是好惹的角色。
黑是冷酷的顏色,甚至是冷血的表情。
可是他們身上卻沒有一絲的殺氣,反倒像是小學生一樣整齊的排好隊,領頭的一個人,個子很高,肌肉塊特大,腦袋明光鏜亮,很少有大體積的人能像他這樣“聰明絕頂的”
他的表情在鎖定了街道裏麵一個比他矮小的身影時,一下子就融化了。
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表情,就如同找到了生氣離家出走多時的妻子一樣變得溫柔如水。
期待、興奮、甚至是渴望的感情一下子從他那誇張的跪地動作中全都傾泄了出來。
“秋哥,你可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興許是從未見過自己的老大這副落於人前的樣子,站在他身後排著隊的人竟然一時間都傻了眼,愣是張著嘴說不出話,想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痛苦表情。
“我最討厭看到你這個德性了!”岑忍秋一抬腳便狠狠的將跪在地上的大塊頭男人踹了個四腳朝天。
他這一舉動馬上引起了站在街道外麵的那些整齊化一的黑色群體的護老大的衝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