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雲雪。
在慕雲雪不顧一切地衝上前來的時候,黑澈的眼眸中掠過無數道複雜的情緒,有錯鄂,有期待,更多的是隱藏不住的欣喜——
卻在見到隨著慕雲雪上來的黑離時,被生生隱了去,蹙起眉,有些疑惑兩人此時的行為。
“皇上,您不能立她為後!”
驀地傳起陣陣抽聲,文武百官莫不為這句話狠狠倒抽口涼氣,這是什麼場麵呀,她竟敢說這種話,而更奇怪的是,一向沉穩睿智的黑王也由著自己的王妃這麼胡來。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阻止冊後大典,這該當何罪,可是,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眾人的預料。
黑澈僅挑了挑眉,凝眉望向黑離,不發一語。
於是,好奇心驅使,紛紛側目,把目光投向高高的主台上。
這時太後早已按捺不住,望著肇事的二人,眉頭輕蹙,沉聲道,“雪兒,別胡鬧。”
“太後請恕罪。”慕雲雪向太後福了福身後,朝著玉仙所在的方向,直直走去。
玉仙斜睨著她,眸底藏有幾分意外,她沒死,反倒還能開口說話了,看來,寧彩蝶那顆棋子,臨場變卦了。
她沉靜地望著慕雲雪朝自己走來,料想她也奈何不了她,笑容淺勾,波瀾不驚。
終於,慕雲雪在她麵前定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淡漠的雙目,忽然攤開緊握的手心,冷冷道,“玉妃娘娘,你可還認得這支玉簪?!”
玉仙瞧也不瞧一眼,嘲諷道,“本妃的首飾多得數不勝數,又怎會認得區區一支簪子。”
慕雲雪不怒反笑,忽然俯身附耳,用周圍的人聽不見的語調低聲道:“噢?!如果,是離送的,你可還記得?!”
慕雲雪的話讓她心頭陡然一震,目光旋即投向慕雲雪白皙的手心,掌心上麵,是一支通透細膩的玉簪子,眸子裏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錯鄂。
當初她為了找這支玉簪,差點翻了整個宮殿,以為是奴婢收拾時不小心弄丟了,卻沒想到落到了慕雲雪手裏。
玉仙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優雅閑定,仿佛方才的失神不過是慕雲雪一時看岔了眼,勾了勾唇,鄙夷道,“你憑什麼斷定這支簪子是我的?!”
“因為這支玉簪是本王命人特別打造的,世間獨一無二。”
一直靜立於側的黑離忽然出聲,道出了簪子的來曆。他又怎麼會忘,當初他將這支玉簪贈與慕雲雪,她卻二話不說將她轉贈於玉仙,當時他氣得沒差點掐起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那可是他首次如此用心地想要去討好一個女人呀,心意卻被無情糟蹋。
就在同時,慕雲雪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四目相對,心中感慨萬分!
曾經,他與她真的錯過了許許多多!
斂眸回神,慕雲雪的目光重回玉仙身上,冷冷地,朝著她步步逼進,“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這簪子,我是從哪得到的?”
玉仙死死地瞪著她,又恨又急,“慕雲雪,你想怎麼樣!”
慕雲雪不理會她的叫囂,接著道,“這支玉簪,便是那日在我的寢室裏拾到的。”還特意在我的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聽得玉仙更是心驚。
“玉仙,你私通男人,作亂宮闈,卻栽贓嫁禍於我,毀我清譽,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陷害我。”
震驚天下人的話語,讓底下一片嘩然,眾人皆是難以置信地望著高台上差點成了皇後的女人,陣陣心慌。
她的話霹靂在耳,玉仙神色一轉,眼中霎時盈滿委屈的淚珠,求助的目光投向同樣被慕雲雪的話震驚住的黑澈和太後,可憐兮兮地道,“皇上,太後,您們要替臣妾作做主呐。”
首先回過神來的太後一臉陰鬱,望著慕雲雪,目光中帶著令人不可忽視的威嚴狂怒,沉聲道,“慕雲雪,莫不是你親眼見到的事實,汙陷後妃罪當處死,難道你不知道嗎?”
“太後,有一個人,會讓您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玉仙在看到那個人的臉時,悚然一驚,再無法保持平靜,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觸及黑離失望的眼神時,她的所有意誌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