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姑姑借錢
情況有些僵持，我爸爸沒辦法，實在是不想和好不容易回來的親人吵架。就說，“我們借兩萬，多的錢沒有了。”爸爸回答得很痛快，我媽媽不高興了，可是最終也沒有說什麼。我姑姑的臉色才好一些，就問，爺爺可以借多少錢給她。
爺爺說，“八千。”
姑姑就讓我爸爸到縣城去取錢，我爸爸說下午郵政儲蓄銀行上班的時候就去取錢。我姑姑沒有辦法隻好等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我爸爸到郵政儲蓄那邊去了，取了兩萬出來。我姑姑拿著兩萬八千塊錢就走了。看這這個很快就走了的人，我奶奶說，“下一次不要借錢給她了。”我媽媽說，“哪一次你們不是這麼說的。”
我爺爺和爸爸沒話說了。
這個風波就這樣結束了，怎麼可能很隨便就有兩萬塊錢呢。我都懷疑我有沒有錢上高中了，這年頭，這日子簡直不是一般人熬著就能過的。很多的問題和矛盾已經很明顯了，一個人在市區混得再差，他回鄉下依舊很風光。看多了就看厭了，看厭了就不想看了。太沒意思了，我想。
學校勞動大掃除沒開始就落幕了，很戲劇化。關於資源，其實按照道理來說我們應該交錢的。不過這地方沒錢就算了。
眼看著日子過好了，結果這日子過得更差了。因為人的心更加糟糕了，我們怎麼走都是泥潭裏麵，死活挪不動半步路。
姑姑走了的第二天，警察光顧了我家。我爸爸嚇個半死，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什麼都沒做。”警察很客氣地說，“沒什麼。我們是來統計人數的，鎮上需要辦理新的戶口本，到警察局交二十塊錢就可以了。”
我爸爸才鬆了一口氣說，“好，好的，什麼時候去交錢？”
警察說，“現在。”
然後就把我爸爸和爺爺帶走了，那時候我正好在樓下，警察看見我了，說，“以後不要借錢給別人了，武漢的房價已經是一千萬以上了，就是他們買了太多的房子的原因。”我一下子大腦嗡嗡直響，我右手扶著額頭說，“怎麼回事？武漢的房子以前不是二十萬嗎，沒有那麼貴吧。”
警察看著我說，“不是的，武漢的房子一開始很便宜的。但是後來很多外地打工的人，到了那裏以後，房價就很貴了。虛抬房價，就是炒房。”
我還不不太理解警察的話，簡單概括一下難道是，很多人惡意買房子，不願意出租，也不願意賣掉。結果導致了城市的房價很驚人！這就是囤貨嘛，我還是理解的。我說，“房子買來很貴，是別人惡意賣高價的原因麼。”
警察說，“沒錯。”
“哦，再見。”我說。
我爸爸和爺爺光顧了警察局，不少人都看見了，我就找找天天去司庫縣去，順便找上楊小河。
我們在街頭等車，很快車就來了。我們三個坐車到縣城去了，路上車很快。有點頭暈，我強忍著沒有睡著，看這外麵的景象，好荒涼。明明以前都是很好的地方的，如今看起來，真是沒有起色。如果我們自始至終都在一地方安逸地生活著，是不是我們的境況就會好很多呢，這樣想的我好單純。我不可能永遠是一個少年，總會長大的時候，到了那時候，我就會說，“這時候還是這樣。”
無人理解我，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的原因。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但是最後還是這樣而已。
天空很藍，冬天很冷。我下了車沒有發現有多麼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