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爸爸的改變
晚上吃飯的時候，爸爸說，“以後你們不要說李水天的事情了，借出去的兩萬我會要回來的。”
“這就是你每一天在外麵修車的結論！”媽媽說。
“她的房子很貴，警察局都有人來找我了。”爸爸說。
“有多貴？”我說。
“一千萬。”爸爸說。
我們家的桌子都快要爆炸了，憤怒的價錢吧。我說，“您的這個妹妹隻怕不是一個凡夫俗子呢？她確實不簡單，沒有人下這麼離譜的詛咒的。她是在咒殺所有的人的青春年華，和光陰前途。”
就算是做奴隸也還不了錢的。
爸爸連夜打車去了武漢，媽媽沒有去，爺爺去了。我和哥哥有些擔心，這個世道不是很好吧。一次次的意外事故都已經不是事故了，我想還是到一個有點人格的地方去上學比較好，我和楊小河說了一下，楊小河讚同。
因為爸爸突然間的態度轉變很驚人，我就洗洗睡睡，明天早上再說吧。
早上起來以後，看見周唯在我家的門口。我現在一看見這個沒有前途的人，火氣就很大。不想和他說話，就到樓下看電視了。我打電話給老師請假了，最近的我總是請假啊，哎，和半退學有得一拚。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爸爸回來了、爺爺也回來了。我說，“你們都回來了，怎麼樣。姑姑那房子怎麼樣呢。”
“錢我們要回來了，但是房子，他們說什麼都不願意退。態度很奇怪。”爸爸說。
“哪裏是奇怪，是不能夠理解。租房子的話一個月是三百到七百不等的，買個房子騙我們說一百萬，結果一千萬。”爺爺說。
“她那貸款要怎麼還，誰都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錢的。”我說。
“我們問過了的，如果二十年以內無法還清楚房貸的話，房子會被回收的。但是之前交的錢可以退掉的。”爺爺說。
“這年頭法律還是很好的，全部都可以退掉的。”爸爸說。
“哦。”我說。
太陽很耀眼，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陰暗的事情了。哪裏有因為嫁出去了的姑姑的原因，弄得整個家庭四分五裂的。姑父做人也是很聰明，自己家那邊不借一分錢，死裏頭往我們這邊借錢。到底安個什麼心，不是什麼好材料。但是一個手裏沒有兩萬塊錢的人怎麼好意思借那麼多的錢呢，還不起還要買，要還個三代五代的嗎。
爸爸去了一趟樓上拿了身份證，然後下來了。好像是去要去郵政把錢存上，個個很快的動作，趕緊跟上。他們兩個去存錢，我也跟在後麵去看看。到了郵政儲蓄那裏，有人上班，我爸爸就開戶，然後存錢。我比較放心了，回來了。路上看見了媽媽，我說，“你跟來做什麼？”
我媽媽就回去了。
我和媽媽回來以後，爸爸和哥哥才回來的。爸爸說，“我到縣城去看看，有沒有門麵。要是有門麵的話，就買下來吧。”
“好，你去看吧。”我說。
我半點都沒有看好爸爸，縣城的房子早就三十萬、四十萬了，哪裏還是我們買得起的。多少年不關心外麵的物價的人，一下子怎麼可能這麼有魄力了，最多在縣城轉一圈就回來。最後的結果和我猜的結果是一樣的，下午爸爸回來說，“縣城的房子太貴了，比武漢便宜不了多少的。”
“哦，那你找到合適的地方了嗎？”我說。
“沒有。”爸爸說。
我上樓了，明天還是去上課吧。
周三，我到學校去上課，好多的人圍在校門口。周唯穿著一件夏天的衣服在校門口站著，我以為看走了眼，擦擦眼睛，還是周唯。雷小智和校長趕過來了，把他拖到了辦公室裏麵去，路上走得很快。我看看我的外套，好厚！趙天天看看他的衣服，也不是很薄，還很冷吧。至少得穿一件春裝的，多麼瘋狂啊。
鄭爽不是廣州的人麼，她也在人群中。
我說，“你怎麼在這裏？這個周唯有點瘋狂了。”
鄭爽不說話走了。
往班級的方向走的，好大的膽子。魯小雨也看見了，身上都是泛白的顏色呢。李雲海在我後麵推了我一掌，說，“走吧。”
周唯準時在上課的時候進了教室，自己一個人走到講台上麵念檢討書。
他說：“給位同學，我錯了。現在請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不會再惹麻煩了。”說完以後，淚如雨下。其柔弱的程度和林黛玉一樣，班主任不好說什麼了，畢竟給人的情感是不能過於壓抑的。
鄭爽一直沒有抬頭看周唯。
一天的課，老師講得稀裏嘩啦的，我們聽得也眼睛發花。下午放學後，我先到錢和家去了一趟。錢和說他的水粉畫畫完了，我就看看。到了錢和家就發現，那家夥住得很偏僻呢，住在通往鄉下的路上。我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張畫，畫的是靜物，很好看。好像隻有好看了，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