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依靠(2 / 3)

高彥澤為了照顧方宜,每天到辦公室的時間已經比原來晚了很多。一開始秘書還有好奇之心,連續幾天之後,她反倒隻當高彥澤突然轉性,改變生活作息了。

中午,吃過午飯,照例給方宜打過電話,詢問她的情況之後,萬千惠向他發起了視頻。

“澤,你最近怎麼都不主動找我,是不是還在為我失約的事情生氣?”視頻裏的萬千惠包著一塊亞麻色頭巾,耳朵上掛著兩個大大的圓環,充滿異域風情。

高彥澤愣了一下,自從知道方宜懷孕之後,他……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和萬千惠聯係了,最重要的是,他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最近‘傑高’要開辟另一個市場,有點忙。”避過萬千惠的問題,高彥澤用工作敷衍。

“哦。”萬千惠點頭,她是與生俱來的藝術家,幾乎無法理解高彥澤的生意,他們之間也從不談論跟商業有關的話題。

“你下個月是不是要回來了?”萬千惠的視頻突然讓高彥澤意識到一件事情,再過一個月,似乎就是她答應自己回來的時間了,到時候,方宜……他好像隻能“無情”地把她趕出自己家門了。

“其實……澤……”萬千惠開始吞吞吐吐,高彥澤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我可能還要在這裏耽擱一點時間。”她越說越小聲,可高彥澤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裏從一開始的失望落寞,到現在已經變到麻木淡漠。

“沒關係,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高彥澤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賭氣還是實話,這一次,他聽到萬千惠再次失約,心裏竟沒有了以前那般在乎。

“對不起,澤。”萬千惠心虛地道歉,“你還記得嗎?我以前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畫出了一副很像你的畫,那時我就再也不和你分開了。住在愛琴海的這些日子,我感覺我可以畫出那樣的畫了。”

高彥澤當然記得,那是萬千惠第一次離開他時對他說的論調,他很難理解萬千惠的這種浪漫,一個陪在身邊活生生的人,難道比不上一副不知何時才能創作出的油畫?

“千惠,如果你永遠畫不出那樣的畫,我們是否要永遠分開?”

頻幕裏的人靜止不動,臉上現出迷茫,但僅是片刻,便又笑顏如花:“如果真的那樣,隻能說明我愛你愛得不夠深刻,隻要我足夠愛你,足夠想你,就一定可以畫出那樣的畫,我們也一定可以永遠在一起。”

高彥澤沉默了,每次萬千惠這樣坦然說出對自己的愛戀,他的心都會忍不住地柔軟溫暖,有這樣溫柔浪漫的女子深深地愛著自己,他又如何能夠不心動迷戀?

“好,我等你。”

結束視頻的時候,高彥澤突然很迷茫,這樣的愛,能夠等待多久?

這天夜裏,高彥澤又去了酒吧,還是遇到方宜的那家“真尋”,同樣要了一杯白蘭地,坐在吧台邊上,獨自品飲。各色搭訕女子依舊很多,但他都不予理睬,默默喝完一杯便離開回家。

離開酒吧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喝了酒,他沒有開車,而是打車回家,出租停在距離小區一個路口的地方,高彥澤下車慢慢步行回去,驅散身上的靡靡之氣。

打開門的時候,屋裏亮著燈,方宜正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一杯橙汁,見到高彥澤笑笑:“你回來啦。”

高彥澤看一眼牆上的鍾,快十一點了,平時這個時候方宜早就被自己逼到床上去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