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聲天使
天陰沉沉的，像是隨時會下雨的樣子，薑辰帶著唐果去海邊的漁村吃海鮮，忙完了公事，May訂了明天早晨返程的機票。
唐果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碎花棉裙，兩隻手拎著鞋子，赤著腳在海灘上蹦來跳去，高興得沒著沒落的。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可是第一次覺得大海真是漂亮。
薑辰雙手插在褲兜裏，仰頭望灰灰的天空，他喜歡陰天，喜歡這灰色的天空。
“薑辰，看我，看我——”唐果在臉上抹了一把海泥，齜著白牙衝他傻笑。
薑辰懷疑她的小腦沒發育好，有些傻不愣登的。
“過來追我啊，追我啊——”她倒退著往後跑。
薑辰心裏倒數著：五，四，三——還沒數到一，不出他所料她摔倒了。
“哈哈！”她幹脆在沙灘上打滾，笑得露出裏麵的智齒。
一個戴著鬥笠，披著蓑衣的女孩遠遠的走過來，有人在後麵啊嗚啊嗚的叫她，女孩停下來，側過身，比著手語，然後露出甜甜的笑容。
薑辰覺得自己的心被丘比特之箭射穿，怎麼會有這麼清新的女孩。
他呆立在原地，女孩經過他身邊，雙手合十甜甜一笑，她的臉圓圓的，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好可愛。
“對不起——”薑辰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後退一步，攔到女孩前麵。
如果喬喬的雀斑讓他心動，這個女孩的小虎牙和恬靜的笑容，則讓他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飆高。
女孩眨巴著大眼睛，衝他比劃手語，她是聾啞人。
唐果湊過來，幫他翻譯。
“你看懂手語？”薑辰懷疑的問。
“嗯，跟我奶奶學的。”唐果嫻熟的打著手語，跟女孩問好。
“問她的名字。”薑辰眼神熱切的盯著女孩。
唐果比劃幾下，“藍月，她叫藍月。”
薑辰默念著這個名字，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名字。
藍月家開的民宿，薑辰去藍月家吃飯，藍月的父母也是聾啞人，薑辰看著他們無聲的交流，覺得手語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語言。
晚上就在藍月家住下來，“我愛你怎麼比劃？”薑辰問唐果。
唐果粉臉一紅，忸忸怩怩比劃出我愛你的手勢。
“藍月的名字怎麼比？”薑辰又問她。
“你想做什麼？”唐果警覺的問。
“我愛上她了。”薑辰撫著心口說，心跳得有點快。
唐果氣鼓鼓的瞪他。
“我們一起散步，怎麼比劃？”薑辰接著問。
唐果比劃出一個國際通用手勢，豎起一根中指。
薑辰懶得理她，快步走出房間，找藍月聊天。
他比劃了半天，藍月沒看懂，然後她笑著遞給他一個小小的寫字本，薑辰覺得自己有點蠢，怎麼沒想到寫字交流呢。
藍月今年二十三歲，在市裏的聾啞學校教手語。
“你妻子真漂亮”藍月寫道。
“她不是我妻子，我們隻是契約婚姻——”薑辰著急的解釋，連說帶寫。
看他著急的樣子，藍月覺得很可愛，她笑了。
“我愛你。”薑辰用剛學來的手語比劃道。
藍月臉一紅，然後比了個同樣的手勢，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笑著跑了，這人像隻呆頭鵝，
薑辰熱戀了，回來以後他特意申請一個QQ號，加上藍月給他的號碼，兩個人常常聊到三更半夜。
“你有女朋友了？”半夜薑敏打來電話，她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說薑辰跟一個風塵女很暗昧。
“怎麼了？”薑辰邊打字邊問，他知道薑敏不是無聊的人，一定是聽到什麼了。
“你要娶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不答應。”薑敏不跟他兜圈子。
“墮落天使，無聲天使二選一，你喜歡哪個？”薑辰問她媽。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不能跟一個正常的女孩交往嗎？”薑敏被他氣笑了。
“我選無聲天使。”薑辰看著電腦上跳動的小企鵝，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