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花若雪的陰謀
“皇上的意思是選中這位秀女了嗎？”內侍官怯怯地問道。
什麼？不會吧！紫靈軒驚恐地抬起頭，對上朱厚照的眸子，希望看到他眼底的玩笑之意。可在他似笑非笑的眸子裏，除了她自己的影子，便什麼也沒看到了。
隻是沒等朱厚照回答，殿外便響起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太後駕到！”
眾人的視線再次集體轉移至大殿門口。隻見雍容華貴的張太後在劉瑾的攙扶下緩緩跨進大殿，而她身邊的一位水藍色身影卻引起了紫靈軒的注意力。
“萬歲爺，那不是若雪姑娘嗎？”小貴忍不住湊近朱厚照的耳邊小聲地提醒。
朱厚照聞言驚訝地挑了挑眉，轉身迎了上去。
“母後怎麼過來了？”
“哀家是想來瞧一瞧皇上究竟選得如何了？可曾有中意的女子？順便呢，為皇上推薦一位姑娘。”張太後微笑著邊說邊將花若雪拉上前，讓朱厚照可以看得清楚。
花若雪十分從容的朝朱厚照欠了欠身道：“皇上可安好？”
未料到花若雪會如此直接，朱厚照微微一愣，隨即便扯出一個笑容：“在這兒能見到若雪姑娘真是讓朕十分意外。”
“哦？原來若雪與皇上早已相識，看來這真是緣分。”張太後高興得差點拍手叫好。紫靈軒不自覺地蹙起眉頭，看太後的意思是想把花若雪立為皇後了。
“回太後，皇上微服出巡時曾救了臣女一命，隻是臣女眼拙，沒能認出皇上的身份。”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花若雪的一顰一笑，談吐舉止真的是優雅極了，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降臨人間，頓時讓眾秀女黯然失色。
“正好正好，報恩的時候到了。皇上覺得怎麼樣？”太後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朱厚照動了動眉心，不著痕跡地側身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紫色身影。
“母後這是什麼意思？”他沒有轉頭，而是對著空氣問了一句。聲音有些提高，像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皇上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哀家有意將若雪立為皇後，皇上意下如何？”
“母後可曾記得與朕的約定，皇後人選由朕親自決定。”朱厚照緊緊盯著紫色身影，薄唇漸漸抿緊，嘴角的笑意跟著消失無蹤。因為紫靈軒自始至終都不曾轉過頭看他一眼，波瀾不驚的臉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呃……這個……是有這樣的約定，不過哀家也隻是想幫皇上物色一下人選，若雪才德兼備，又長得國色天香，實屬皇後的最佳人選了。”
“是嗎？母後可知道若雪姑娘出身何處？”朱厚照聰明地搬出了大明律例，曆朝皇後必須出自名門或官宦之家。雖然他很不想觸碰花若雪的傷口，但為了他自己的私心，隻能這麼做。
花若雪聞言，頓時僵直了身子。她似乎忘記了皇上對她的身世了解的一清二楚，而此刻，他會拿她的身世做文章，顯然是不願意立她為後。難道真的如她所料，他喜歡的是阿紫？
思及此，花若雪忍不住抬起頭直視朱厚照，竟發現他的視線直直地盯著某個點，她順著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一撇紫色的身影。一瞬間，刺骨的涼意自腳底湧遍了全身。她終究沒能抓住皇上的心嗎？
“出身？”這個問題倒是把張太後難住了。劉瑾帶若雪來見她的時候，她隻顧著欣賞若雪的才貌，竟忘了問家世。
一旁的劉瑾不緊不慢地上前回話：“回皇上，若雪姑娘是禮部尚書夏永謙之女。”
朱厚照聞言意外地轉過頭瞥了一眼劉瑾，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原來是夏尚書之女。甚好！家世顯赫，才貌出眾，真正合適。”張太後的眼底又多了幾分滿意之色。
劉瑾見太後大為滿意，隨即揚起一個奸險的笑容。
“母後方才不是問朕可曾有中意的女子嗎？朕現在就可以回答……有！”朱厚照轉過身，視線再度回到紫靈軒身上，並移動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花若雪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紫靈軒，一顆心漸漸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她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阿紫！你是阿紫嗎？我沒看錯吧？”在眾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花若雪搶先朱厚照一步，衝到了紫靈軒麵前。
紫靈軒驚愕地看著眼前一臉驚喜的花若雪，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隻是愣愣地點了點頭，道：“呃……好久不見。”今天的意外太多，多到把她的腦子都搞混了，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一些事情。
金鑾殿上突然上演一幕意外重逢的戲碼，朱厚照雖然心有不爽，但是看到兩個姑娘相見，不想破壞氣氛，於是隻能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