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奸巨猾的劉瑾
謝天德掂量著兩邊的分量，最後還是決定投靠皇權。畢竟東廠的勢力再大，他這個芝麻官也是歸朝廷所管，所以為了小命著想，他隻能將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
“隻要皇上能保證卑職的安全，卑職願意將真相全盤托出。”紫靈軒的保證還不足以讓他安心，此刻，他要聽到朱厚照的金口玉言才能安心。
“你敢威脅朕？”朱厚照聞言，危險地眯起眼，怒火開始上升。
紫靈軒見狀，立刻上前拉住朱厚照的胳膊，將他往後扯了半步。關鍵時刻，她可不想因為朱厚照那些受不了的自尊心而毀了自己的計劃。
“先答應他再說。”她在朱厚照耳邊小聲丟出一句話。
朱厚照皺了皺眉，雖然心裏不是很舒服，但紫靈軒既然開口，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於是收起怒容，他點了點頭，道：“好，朕答應保你周全。”
紫靈軒趕緊接話：“謝大人現在可以把實情說出來了吧？”
謝天德鬆了口氣，瞄了一眼劉瑾和尚君齊，有些膽怯。張了張嘴，似乎又不敢開口。說到底，他還是怕劉瑾。就算有了皇帝的保證，還是不太放心。
紫靈軒皺起眉頭，暗忖事情不妙。要是再這麼拖下去的話，恐怕又會給劉瑾找到辯駁的機會。不行！她得速戰速決。
“好吧！既然謝大人難以啟齒，那麼就由我來陳述，謝大人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這樣如何？”
謝天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連連點頭。
紫靈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有意瞥了一眼處於沉默狀態中的尚君齊和一派平靜的劉瑾。這一老一少倒是鎮靜，卻不知是在擔心大禍臨頭的結局，還是在苦思脫罪的計謀。
“蘇州雲錦閣一案的幕後主使者尚君齊為了得到金蟬絲而假裝混入雲錦閣，拜金正貴為師，目的就是為了將相府和尚書府訂製的五彩披肩紫紗長裙毀掉，以此嫁禍給雲錦閣，並交代蘇州知府衙門強行對金師傅扣押，逼其說出金蟬絲的下落。謝大人，這可是事實？”
謝天德猶豫地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天德，你別血口噴人！”尚君齊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對付謝天德，幸好被紫靈軒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唉？請注意，別威脅我的當事人！”她的口氣就像正在法庭上辯護的律師。
因為謝天德的口供而確定了尚君齊的罪名，眾人都揚起了放心的笑容。滿心以為隻要尚君齊一定罪，作為東廠首領的劉瑾自然是逃不出幹係了。
“我想到此刻為止，大家應該聽清楚怎麼回事了吧！尚君齊，你還有何話說？”
紫靈軒直接將矛頭轉向尚君齊，尚君齊一時有些驚恐，腳步竟控製不住地後退了兩步，一臉的慌張。見情況不對頭，他趕緊轉身向劉瑾求救。
“義父，救我！”東窗事發，尚君齊隻有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劉瑾身上了。
隻不過，以劉瑾的狡猾，自然是不會讓自己搭進去。這種時候，隻要是聰明人，就會將這一切撇得幹幹淨淨，更何況是劉瑾這種陰險人物。
“殺人掠財、陷害忠良此等罪狀自然是該當處死，君齊，這一次為父也保不住你了。”末了，劉瑾還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的表情，拍了拍尚君齊的肩。
一聽劉瑾準備撒手不管了，尚君齊急了，慌亂地扯住劉瑾的衣袖，大喊：“義父你……不能不管我。”
劉瑾惱怒地皺起眉頭，狠狠甩開尚君齊的手。尚君齊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劉瑾早就打算好了讓他做替死鬼，所以剛才的審問過程中，才自始自終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劉瑾，你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讓我去當替死鬼嗎？”
“哼，咱家不懂你說什麼。”劉瑾撇撇嘴，將糊塗裝到底。
“劉公公，尚君齊是你的義子，所做的一切想必都是經過你的授意，難不成你想撇清關係嗎？”紫靈軒不甘就這麼讓劉瑾逃脫，好不容易抓到了尚君齊的罪證，說什麼也要把劉瑾拖下水。
“不錯，尚君齊是咱家的義子，但是咱家隻吩咐他要得到金蟬絲，並沒有授意他殺人掠財，這一切全都是尚君齊自己的主意，與咱家毫無關係。”
“你……”劉瑾的話讓紫靈軒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領教了劉瑾的陰險。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此刻劉瑾把他的城府發揮到了極致。
“好了，既然尚君齊的罪證確鑿，來人啊，將尚君齊押往大內天牢，等候發落。”劉瑾既然有此等本事脫罪，朱厚照也無能為力了。於是隻好先抓了尚君齊，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