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包的中心位置,是一頂足有上百丈的大帳,在這大帳門前,矗立一杆掛有白毛的大纛,纛旗沿邊帶有齒牙,旗上飄帶亂舞,旗心繡著飛龍,旗邊繡有火焰紋。
纛旗在風中飛舞,盡顯帝王威嚴。
就是成吉思汗的金帳了。
金帳內並不是一片空曠,而是布置成各個房間,其中有大廳有廚房有臥室,甚至還有一處小型兵營。
簡直就是一座移動城堡。
金帳的一個房間中,成吉思汗躺在床上,對一個千夫長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那千夫長離去,房間中隻剩下了兩人。
一個是成吉思汗,另一人是個女子。
她身材高挑,劍眉大眼,滿麵的英氣,顯得是英姿颯爽。
這女子,便是華箏了。
隻聽她道:“父王,這次蒙哥趕不回來了麼。”
成吉思汗點點頭:“他和波斯帝國已經展開了決戰,回不來了。”
說話聲音嘶啞,虛弱。
他已經不是那個征服了七百二十多個民族,攻破了四十多個國家的一代天驕了,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老的已經不能在老了。
父女倆一句話過後,便是一陣長久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成吉思汗道:“聽說你三哥的兒子把郭靖逼離了襄陽,那孩子怎樣。”
聽了郭靖二字,華箏身軀一震。
多少年了,這個名字已經有多少年沒人在她麵前提起了。
這個名字,令她魂牽夢繞,伴她度過了無數個孤獨的夜晚。這時猛一聽見,竟是這麼的陌生。
她道:“我不知道。”
又看了眼成吉思汗,繼續道:“在這蒙古包中,還有什麼事情是父王不知道的?”
成吉思汗點點頭,“那孩子叫闊出,以前我就知道,老三打算傳位給他,但那孩子沒什麼大出息,可是現在那孩子變化很大,雖稍遜蒙哥和忽必烈,但也是一個人才了。”
華箏左耳聽右耳冒,滿心想著郭靖,嘴上胡亂應付兩句。
成吉思汗看了出來,笑道:“其實,我給郭靖也送去了請柬。”
華箏一震,顫聲道:“什麼?那……那他能來麼?”
成吉思汗搖頭,“不能啦,信使到了襄陽,沒有尋到他,追著他蹤跡一路尋找,沒有找到。”
華箏露出失望的神色,勉強笑道:“就算追上了,他也不會來吧。”
成吉思汗歎道:“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介懷,我很想念他,他若是看到我的信,一定會來的。”
華箏滿麵苦澀。
成吉思汗搖頭,在他這個一生搶奪了無數女子的人看來,男人多娶一個老婆又有什麼幹係?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那主動去投懷送抱又有什麼打緊的。
華箏越想越痛,痛徹心扉,不敢再想,連忙岔開話題道:“父王,你為什麼要偽裝成病危?”
成吉思汗想了想,道:“華箏,你覺得誰來繼承我的汗位比較好?”
華箏生性質樸,這種關乎皇位的大事,她看來也沒什麼緊要的,她大咧咧的道:“我當然希望三哥啦,三哥小時候就疼我。”
成吉思汗笑道,“你這是孩子話。話又說回來,你的幾個哥哥,哪個不疼你?”
華箏道:“五哥也疼我,但我和三哥更親。”
成吉思汗道:“你好好想想,為整個家族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