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將計就計(2 / 2)

“真的,錦兒姐姐真是太好了。我叫楊佩心。家住後瑚巷下村,我阿娘叫於珊,阿爹叫楊埋樹,就是埋掉大樹的意思,小弟叫楊院。錦兒姐姐,你寫啊。”

“好,楊佩心,於珊,楊埋樹,楊院,還有後瑚巷下村。”

“是。”

“佩心,你阿爹的名字好奇怪,居然還有人叫埋樹的。”

“錦兒姐姐,你別看他的名字這麼奇怪,在我們家鄉,男子的名字越是奇怪就越能給人帶來福氣,我們村裏還有人叫大狗,二狗呢。

看著錦兒一筆一劃的寫完那些字,佩心趕緊當寶似的把這些宣紙收了起來。

“謝謝錦兒姐姐,趕明兒我一定好好去學學。糟了,誤了給娘娘拿白狐玉披了,姐姐,我先走了。”

看著佩心拿來錦兒寫得字,我突然緊張起來,這些字可是誘敵的利器,成敗在此一舉了。

我小心地拿起剪刀,一個字一個字地剪了下來,然後把自己需要的字重新拚了起來。

“珊瑚埋於後院楊樹下”,拚貼好以後,我又依樣畫葫蘆地把它們拓在了一張紙上,隻等天黑,把這封信送出去。

這一天的夜似乎來得特別慢,忐忑不安中,我放飛了手中的那隻信鴿,希望它能準確地把信送到。

頭一晚毫無動靜,第二夜依然如此……

直到第七日,我和景貴嬪躲在暗處,雲儲宮的幾個侍衛依舊在後院的楊樹下設好了埋伏,隻等獵物落網。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天漸漸黑透,快到子時了,可依然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信鴿沒有把那封信送到嗎?還是已經被人查覺了。我看了一眼身邊的景貴嬪,輕聲道:“看樣子,今天又白守了。”

我話音剛落,突感景貴嬪抓緊了我的手,壓低聲音道:“沒有白等,有人來了。”隨著她的聲音,好似有一陣風從我的耳根刮過,隨即一道黑影一閃,落在了那棵白楊樹下。

黑影呆立了一會兒,直到他確信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慢慢踱近那棵樹。那樹下有我事先埋進去的假珊瑚樹。他能夠孤身一人前來取物,武功肯定不容小覷,單憑我們這幾個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那棵假珊瑚樹上被塗了化眠散,此種化眠散一遇空氣便會悉數溶於空氣當中,隻要被挖出來,他的雙手一接觸,便會中毒,等他軟綿無力之計,要擒住他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到時候便能知道誰操縱這件事情了。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看著他一點一點挖出珊瑚樹。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喉嚨了。

下一秒,一頂大網從天而降,把整棵楊樹和那個黑衣人都罩了起來。黑衣人想要揮舞手中的劍吹破大網,無奈卻已使不出任何勁了,隻能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差不多了,我們都蒙上了麵巾,遮住了口鼻,以免吸入化眠散,最重要的是還能隱藏自己的身份。

我們把黑衣人團團圍了起來,從他的口裏想必能讓我們知道一些事情。

可是還不等我們開口,那個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子夜時分聽著著實令人恐怖。

笑聲漸止時,黑衣人突然向後倒去,好半晌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我大吃一驚,那個黑衣人好像死了一樣,可侍衛手中的劍全都好端端地拿在自己的手上,沒有人殺他啊。

侍衛們收起大網,走到他身邊,隻見那個黑衣人口角流下來一絲黑血,再用手探他的口鼻,竟然已氣息全無,真死了。

“死士?”景貴嬪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在大梁養死士,那是死罪一條。

“姐姐,如果這個黑衣人真是死士的話,那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你又如何確定他是個死士?”

“死士隻為他的主人效忠,不管他的主人要他做什麼事情,就算是殺掉當朝的皇帝,他們也不含糊。死士有個唯一的共同點,在他們每一次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一般他們的嘴裏都藏有巨毒,一旦事情敗露,立刻吞毒自盡。我看這個黑衣人的行事作風,就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

“是誰這麼大膽,彖養死士,難道他想造反嗎?你們過去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我吩咐侍衛過去搜他的身,如果是死士,應該會有證明其身份的信物。

果不其然,侍衛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塊玉佩,此玉佩色澤溫良,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我把玉佩翻了一個麵,卻見玉佩當中刻了一個字。此字不是我中原字體,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認出這是一個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