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兩個大字“林府”。
與此同時剛才的一幕再次浮現林西風眼前。
想要治好你娘的病,需要這個數,若是沒有,大可去東街棺材鋪,買一口棺材板。”
郎中的手指比劃的很隨意,但那五根手指卻像五把鋒利的箭直紮林子西的胸口。
盡管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在那一刻,他還是腳下發軟,腦子裏嗡嗡聲不斷。
本就家徒四壁,娘親的病這才一拖再拖。
五十兩銀子,他就是買光家產也湊不出來。
加上父親林平安活著時,因不服自己的縣主之位被弟弟奪去。
自甘墮落,整日酗酒,抵出去了大半家產,後醉酒失足落水而亡。
留下林子西與母親守著一畝三分地勉強填飽肚子。
可短短數月,母親病情加重,林子西不僅買了那一畝三分地,該借的借了,該當的也都當了,現甚至將自己賣身給了晉城首富,做了他們家的衝喜郎。
他雖長的還算俊俏,可自幼家窮,身份低微,在顧府根本就沒人拿他當主人看。
說白了,過的還不如府中的一些下人。
買身的二十兩銀子,轉眼用盡,如今又要五十兩。
林子西現在全身就剩下一個入門時小姐賞的碎玉,和十幾文錢。
“五十兩,還要五十兩……”
郎中的手不停的在林子西眼前晃,深深絕望席卷而來,他已是山窮水盡了,在也沒有什麼可買的了。
可讓他就此放棄自己的母親,他又做不到。
“五十兩,不行,我一定有辦法。”
尊嚴不能當飯吃。
林子西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發白的嘴唇,叩響了那扇氣派的大門。
家丁開門瞧見衣著寒酸的林子西,瞬間板起了臉,不等他開口便驅逐道,“滾滾滾,想要討飯去十字口。”
林子西忙祈求道:“這位大哥,我不是來要飯的,我是你們家老爺的侄子,我叫林子西。”
“侄子?哈哈……”
“滾,滾,滾,你還真能吹,我們老爺可是晉城縣主,怎麼可能會有你這等子親戚……”
家丁一邊嘲諷一邊把林子西推出門外。
“大哥,您若不信,大可通傳一聲您家老爺,他見了自然能認得我。”
“嘿!”家丁低頭看了一眼林子西卡在門縫裏的腳,又大力夾了一下,“你要老爺的侄子,老子還是玉皇大帝。”
聽到如此惡意的嘲諷,林子西氣的渾身發抖,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能放棄。
正當二人僵持不下時,一陣車馬聲在林子西身後響起。
一位身著華衣的少年,不屑的騎在赤馬背上,身後的馬車上拉著四個大木桶。
林子西識得此人,他就是自己的堂弟,林鬆江。
“少爺回來了,一路辛苦!”關門的家丁隨即鬆了手,跑到赤馬跟前點頭哈腰的殷勤起來。
“鬆江表……”
“大膽,竟敢直呼少爺名字。”家丁狗仗人勢朝林子西撲來。
林鬆江沒有正視眼前的堂哥,嫌棄的對身邊人說道:“趕緊把他給我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