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硯承腳步一頓,略略抬眼看過去。
靜默片刻後,他緩聲問:“蜘蛛,在哪裏。”
家政阿姨指了指:“藏到這個縫隙裏了,我把它弄出來。”
裴硯承麵色如常走過去:“你先去清理廚房吧,這個我來處理就行。”
家政阿姨雖然覺得疑惑,但也沒問什麼,點了點頭去廚房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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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舒泡了澡,換好睡衣走出浴室。坐在梳妝台前邊擦頭發,邊翻看微信朋友圈。
阮小妍連著分享了好幾條秀恩愛的動態,照片裏的她滿臉幸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姚舒給她每條動態都點了讚。
突然,她覺得腳踝處有點癢癢的。
擦頭發的動作停住,姚舒疑惑地往下麵看了眼。
三秒後,臥室內傳出女孩兒驚恐的尖叫聲。
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姚舒驚慌失措往房間外跑。
沒跑出幾步便一頭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姚舒一張小臉煞白,手指緊緊揪著男人的襯衫,被嚇得說話都在抖:“有、有蜘蛛……在我腳上,快、快幫我弄掉!”
裴硯承手臂圈住她,將她抱進懷裏,溫聲哄著她。
“別怕,我看看。”
他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輕輕鬆鬆將她提了起來,抱著她走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裴硯承在她身前單膝跪地,抬起她的一個腳踝檢查。
小小的腳置於他的掌中,指甲修剪地整整齊齊,是很漂亮的粉色,捏著十分柔軟。
裴硯承微笑著抬起眼看她:“沒有蜘蛛。”
“……剛才它就在我腳上。”被嚇到的姚舒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生怕又從哪裏蹦出來一個蜘蛛。
“應該已經逃走了,可能躲在哪個縫隙裏藏起來了。”
姚舒後背一涼,害怕極了,怯怯地問他:“那它待會兒還會爬出來嗎?”
“有可能,”裴硯承停頓片刻,說,“說不定在你睡著的時候就爬出來了,還會爬到你的床上。”
姚舒睜大眼睛,拚命搖頭。
她才不要和蟲子睡在一起!
“這樣吧,”裴硯承說,“現在也不知道它躲哪裏去了,今晚你回來和我住,明天我再讓人過來做除蟲。”
姚舒抿了抿唇:“我可以去別的客房。”
“那些房間從沒住過人,說不定不止有蜘蛛,還有飛蛾、螞蟻、毛毛蟲。”
“別說了……”姚舒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由自主往裴硯承身邊靠了靠。
裴硯承幫她把毛絨拖鞋穿好,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走吧。”
姚舒思緒淩亂,呆呆地被他摟著肩膀往外走,“那…就住今天一天,明天我還要回來的。”
“好。”裴硯承笑著揉揉她的頭。
“太太?你沒事吧?”
家政阿姨匆匆趕過來,焦急問,“我在樓下聽到你的尖叫聲了。”
姚舒驚魂未定:“剛才我房間裏有個蜘蛛,就是有點被嚇到了,沒什麼事。”
“怎麼冒出來這麼多蜘蛛。”家政阿姨嘀咕道,“剛才樓下也有一隻,裴先生剛弄走,怎麼又跑進來一隻啊?”
姚舒怔住。
心裏有個奇怪的念頭冒了出來。
她狐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我房間裏的蜘蛛……是不是就是樓下那隻?”
裴硯承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地變了變。
“叔叔!”姚舒臉上漲紅,軟綿綿的拳頭錘在他的胸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也不管房間裏是不是有蜘蛛,姚舒氣呼呼地回到原來的房間關上了門,躺進被窩蒙住臉。
叔叔這個幼稚鬼!
居然還拿蜘蛛嚇唬她!
姚舒一晚上戰戰兢兢的抱著被子,生怕蜘蛛跑出來,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下樓後,隻有家政阿姨在打掃衛生,裴硯承並不在家。
姚舒沒什麼心情管他去哪裏了,在院子裏曬了會兒太陽便回房間追番。
最近這幾個月出來幾部新番都比較合姚舒的胃口,有的甚至已經二刷了。這次回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書。姚舒在雲水公館無事可做,抱著手機窩在我溫暖的大床上追新番。
時間悄然流逝,窗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是裴硯承回來了。
姚舒沒理,盯著手機看得津津有味。
過了一會兒,手機突然被抽走,姚舒抬頭。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麵前,手臂搭了件西裝,領口紐扣鬆開了兩顆,沒係領帶。
姚舒起身正想拿回自己的手機,卻被裴硯承橫抱起來。
他抱著她一路走到樓下,將她塞進車裏,係好安全帶。
“你要帶我去哪裏?”姚舒皺眉。
裴硯承唇角微微一動:“我們去莊園,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麼禮物?”
“二樓騰出了個房間,買了些你喜歡的手辦,要去看看嗎?”裴硯承補充,“還有你最喜歡的那個紮人。”
“什麼紮人啊?”
“你不是挺喜歡那個人物的麼,身上纏著繃帶穿條紅秋褲,手裏拿著鐮刀紮人的。”
姚舒:“……”
她認真糾正:“他叫紮克,不是什麼紮人。”
裴硯承側眸看她一眼,扶著方向盤低笑了聲。
邁巴赫行駛了一段時間,在莊園內停下。
這座莊園是當時裴硯承送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休息日姚舒時常會來這裏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