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伊始要忙碌的東西很多,直到周末姚舒才得到稍稍的喘息。
忙碌的工作讓她沒有時間再想寶寶的事。
而且也不知道裴硯承和裴老爺子說了什麼,他再也沒有在姚舒麵前提起過生寶寶的事。
很快一年過去。
七月,裴硯承因為工作問題需要出差三個月。
過完四周年結婚紀念日,裴硯承便坐上了前往法國的航班。兩人異地了四個月,直到十月份,他才結束工作從法國回來。
回國那天正好是國慶假期,姚舒和裴硯承在家足足廝磨了三天。
男人終於饜足,姚舒才得以從樓上下來溜達一圈。
眼看假期馬上結束,姚舒窩在沙發裏,整理下周課程的教案和習題,眉心緊鎖。
裴硯承在她旁邊坐下,揉揉她的頭發:“工作不順利麼,是不是學生不聽話。”
“沒有啦,六班的那群孩子都很乖。我就是覺得有點累,休息會兒就好了。”
姚舒調整了一下姿勢,把頭枕在他腿上。裴硯承拿了條小毛毯在她身上蓋好:“那待會兒還要不要出去吃晚餐。”
今天下午家政阿姨接到家裏的電話,她的小孫子因為喝奶嗆到,被送去了醫院,她為此很是擔憂。
姚舒得知後,讓她回去看看小寶。
本來兩人打算晚餐出去吃,可是在沙發上躺的太舒服,姚舒有點不想出門了。
她的小表情盡數被裴硯承看在眼裏,他笑著提議:“如果不想出去吃,那我讓人訂餐過來。想吃什麼,雍景軒的中餐好不好?”
雍景軒姚舒去過幾次,是家古色古香的中餐酒樓。
酒樓的招牌菜是蒜香虹鱒魚和梅菜扣肉。尤其是梅菜扣肉燒得軟爛滑嫩,一口咬下去,湯汁油汁瞬間充斥整個口腔。
姚舒一想到那滿嘴都是油的肥肉,頓時沒什麼胃口了。
她搖頭拒絕:“感覺雍景軒的菜有點油膩,我想吃點清淡的。”
裴硯承:“要不要我讓老宅的那幾個會做溪城菜的廚師過來。”
“太麻煩啦。”姚舒坐起身,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仰著臉笑,“其實,我想吃叔叔做的菜了。”
還記得高中時,她和裴硯承鬧別扭。當天晚上,不會做飯的裴硯承特意做了次晚飯哄她。
尤其是那道醬香排骨,味道特別好。
“可以嗎可以嗎?”她抱著他的脖子晃了晃,“我想吃叔叔做的醬香排骨。”
“好。”裴硯承溫聲應下。
廚房的冰箱裏家政阿姨每天都會放入各種新鮮的食材,裴硯承拿了排骨和幾樣時蔬站在料理台前處理。
其實這幾年來,他做飯的次數一共加起來也就那麼兩三次。
盡管很長時間沒有下廚,但隻要是他所嚐試過的,哪怕時隔再久,動作依然熟稔。
他的袖口微微往上挽起,露出一截勁瘦的小臂。手臂的膚色並不偏白皙,而是健康的麥色。隨著他的動作,經絡微微凸顯,充滿力量感。
姚舒莫名想到從前無數個夜晚,這雙手臂掌著她的腰,把一次又一次被撞向床頭的她,拉回來。
想到這裏,她的臉頰不由自主開始發熱。
……這雙手,還是在做飯的時候更迷人一點。
站在旁邊的姚舒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呆呆地看了會兒,想要過去幫忙。
“這顆土豆好大,是要做土豆絲嗎?”
水流嘩啦啦地衝刷著裴硯承的手指,他頭也不抬地回:“嗯,還是說你想做成別的。”
“就酸辣土豆絲就好,我想要更酸一點的那種。”她拿起那顆土豆放在砧板上,“我幫你切土豆絲吧。”
“不用。”
裴硯承把那顆土豆從她手裏拿過來:“你要是不小心切到手指了,我會心疼。”
“我哪有那麼嬌氣,切個土豆絲而已,才不會切到手。”
“乖乖聽話,去外麵等著。”
姚舒沒再堅持,一步三回頭離開了廚房。
客廳裏,她半躺在沙發上,翻了幾頁教案便開始犯困,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醒來時身上蓋著毛毯,書本整整齊齊地放在茶幾上。
可能是剛才睡姿不太好,姚舒覺得腰部有些微微發酸,揉了揉腰,迷迷糊糊地從沙發上坐起身。
剛抬起眼,正好就撞上裴硯承的目光。
他正坐在她對麵的那座沙發上,長腿交疊著,雙手交握隨意地放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就這樣看了多久。
姚舒一怔,反應過來後,忙抬手擦了擦嘴角。
剛才睡得太沉了,還好沒有出現流口水這種尷尬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