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卓草的說法,他這就是正宗的人菜癮還大,次次空軍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擅釣的?反正說他他還不服氣,各種找理由。上次說是因為涇河水質不行,還有次說釣到兩條大的,念在它們長這麼大不容易就給放了。
我呸!
……
“韓信?”
秦始皇自馬車走了下來,看著正在演練的韓信頓時蹙眉。他的事跡,秦始皇自然都有所耳聞。說是極其擅長練兵,他專門讓玄鳥衛打探過,發現也就那樣。現在的韓信,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火洗禮,也就比軍中百將之流強些。
“見過家長。”
韓信抬手隨意行禮。他有著屬於他的傲氣,在他眼裏看來秦始皇便是那卓正。不過是個做買賣破產,沒什麼本事的賈人罷了。如果他不是卓草的父親,韓信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不必多禮。”
“他們用的耕犁似乎有些古怪?”
“是卓君所製。名為曲轅犁,家家戶戶都有。吾聽他們說,此物能省不少力氣。就是以人力背犁,也不會太累。”
不用問,肯定又是前任亭長哀背鍋。
秦始皇頷首點頭,而蒙毅則是自覺記下。等回卓府了去翻翻書房,看看有沒有圖紙。蒙毅作為管事,有的時候還得幫著打掃書房。這活他可都是搶著幹的,隔三差五他就能發現點新鮮玩意兒。
上次他還留意到桌上擺著張紙,是卓草所畫。似羊非羊,也不知是何異獸。最後還是問了卓草後方才知曉,原來是叫草泥馬。看,卓草這見識就是廣!
“你在這作甚?”
“教他們些排兵布陣之法。”
“嗬,汝倒是有趣的很。”秦始皇來了幾分興趣,“草與額說過,說你想當個將軍?”
“嗯。”
韓信是愛答不理的點了點頭。就個吃白食的胖商賈,肯搭理他那都是給卓草麵子。秦始皇倒是沒往心裏去,淡淡道:“額上麵有人!汝若是真想從軍,額能幫你一把。”
“算了算了,你還是幫卓君的好。”
韓信不耐煩的揮手。
秦始皇也很識趣,就這麼慢悠悠的朝著前方走去。望著刑徒推著糞車,本能的朝著邊上讓步。這股子臭味,實在是刺鼻。各種各樣的味道摻雜,讓人說不上來。
“蒙卿,汝以為這韓信如何?”
“有些本事。好好磨練番,興許能有所成就。”
蒙毅如實相告,反正他是這麼覺得的。
可能會有帥氣的讀者問了,這時候扶蘇在哪?
秦始皇自鹹陽來此,自然是坐的馬車。至於扶蘇,為了避免他的身份被人懷疑,他坐的是牛車。自然,他肯定要在後麵方能趕到。扶蘇開始可是據理力爭,覺得到了涇陽再更換牛車也不遲,可秦始皇不答應。
“你要不肯坐牛車,那就走過來罷!”
扶蘇有理由懷疑,他可能不是親生的!
……
秦始皇回頭看了眼韓信,揚起抹笑容。秦國尚武成風,武將一抓一大把。隻不過能如王翦這般的,卻是再也瞧不見了。當初的李信是個好苗子,偏偏因為昌平君作亂而導致戰敗。
秦國對敗軍之將幾乎是零容忍,即便後續秦始皇贈玉環令他們回來,李信也是終究落了心病。後來為裨將軍,追隨王賁平定燕齊。秦滅六國後,李信被受封為倫侯隴西侯留在了隴西,遠離鹹陽中心。他自己的心態也出了些問題,致使一夜白發。
在秦始皇看來,國家昌盛穩定必須要有絕對的武力。當然,這個武力是要牢牢掌握在皇帝手裏頭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誰伸手就砍誰的手。真理,永遠隻存在於劍鋒之上。沒有足夠的武力,隻會受人欺辱,國無寧日!
所以,秦始皇也有意扶持新的武將上任。比如說本來征伐百越的屠睢,屠睢立下三年平定百越的軍令狀。雄赳赳氣昂昂,都準備動身了結果被他一道敕令勸了下來。
而後就是蒙恬,現在算是他最為看好的。蒙恬自幼熟讀兵書,蒙氏三代為將,為秦國開疆辟土立下諸多功勞。蒙恬也參與進滅六國之戰,能力出眾。隻是他有自己的任務,無法輕易調動。
“既是如此,那以後便找機會試試。”秦始皇淡淡開口,似笑非笑道:“朕倒是覺得以這層身份來至涇陽等地,能看的更為透徹。朕記得兩年前,九江郡洪澇。當地郡守與監禦史橫瀣一氣,謊報受災黔首,險些導致民變!若非朕假冒商賈,又怎會知曉哀的事?”
蒙毅在旁附和點頭,“此舉的確有用,今後可命監禦史效仿。喬裝打扮至各地暗訪,興許能有所收獲。特別是鄉亭一級,本就以當地宗族為先,不尊秦法者頗多。”
“大善!”
“其實卓草先前與臣提過個法子。”
“什麼?”
“釣魚執法。”
“釣魚?”
蒙毅點點頭,略顯尷尬道:“按其所言,可假裝成罪人去賄賂官吏。若官吏收了,則判以受賄之罪。”
“……”
秦始皇聞言不住咋舌,這小子真是夠陰的啊!
按這辦法又有幾人能抵得住誘惑?
當然,辦法的確是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