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草為烹製這碗長壽麵,那可是費勁苦心。好歹近二十年還是頭次給他這傻老爹過壽,甭管怎麼著儀式感肯定是要有的。麵湯那都是用羊大骨熬成的,再煎倆荷包蛋鋪在上麵,配兩片綠菜點綴。最後再撒上把蔥花,香的能把碗都給吃了。
“再加點辣子。”
“呦嗬,你還挺會吃的。”
“那是!”
“愛吃不吃。”
秦始皇端著麵碗死活不撒手,這麵條倒也是有些意思。口感更為筋道些,在他看來肯定是比湯餅要強些的。主要是用羊大骨熬製的湯汁,更是香的不行。
大門打開。
扶蘇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恰好便看到了眼前這幕。望著父慈子孝的一幕,扶蘇心裏頓時沒來由的酸了下。
這到底是誰爹啊?!
“你還敢回來?!”
卓草站起身怒氣衝衝道:“我把你當親朋至交,你又捅我刀子。我教你製孔明燈,你倒好轉過頭就教給長公子扶蘇。你不知道他是憨批嗎?”
“我……我……”
扶蘇滿腔的怒火,硬生生被卓草懟了回去。他坐著牛車顛簸至涇陽,然後再自小澤鄉足足走了十幾裏路,方才趕了回來。剛打開門,他就看到卓草和秦始皇其樂融融,他心裏相當不是滋味。本想著借題發揮說卓草兩句消消火的,可他還沒開口就被卓草噴了個狗血淋頭。
“書信上,不都解釋了嗎?”
“你覺得我會信嗎?”
扶蘇哭喪著臉,怎麼竟讓他背黑鍋?
父皇,蒙公……你們倒是幫忙解釋解釋啊!
“老蒙,這麵條不錯。”
“唔,確實香的很。”
“……”
秦始皇坑兒子是真的有一手!
扶蘇無奈抬起頭來,“卓君,你聽我狡辯……”
“嗯?”
“哦不,是解釋。”扶蘇哭笑不得道:“卓君,那晚是這樣的。我正在高出燃放孔明燈,為吾父親賀壽祈福。結果卻是狂風大作,這孔明燈落在長公子的離宮內。於是乎,長公子便逼迫我教他製這孔明燈。吾聽聞長公子剛毅勇武,為人寬仁。所以,便教他了。”
卓草坐在邊上,臉色漸漸好轉。作為穿越者,其實他對扶蘇有種沒來由的好感,興許是影視等作品帶來的影響。隻是他也沒接觸過,不知道本人如何。曆史上屠過城的皇帝都能被美化嘞,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也自些賈人口中聽說過扶蘇,就說他經常頂撞皇帝之類的。因為伐楚之戰,徹底和皇帝鬧掰,極其不受待見。去年巡遊的時候,扶蘇三諫皇帝,希望他別勞民傷財。結果皇帝都沒帶他去,而是留他在鹹陽,由馮去疾輔佐他處理政務。
卓草對於沒見過的事,不會輕易下判斷。
“小蘇。”
“嗯?”
“你累不累?”
“累!”
“來,喝口水繼續吹。”
卓草端起陶碗遞給他,“我在想,你該不會就是那長公子扶蘇吧?你爹和皇帝壽辰相近,而扶蘇竟然也會燃放孔明燈,我還成了他的友人?”
“怎……怎麼可能?卓君可勿要說笑。”扶蘇略顯興心虛的喝著水,無奈道:“若是卓君不相信,大可去溫縣打聽打聽便知曉。吾蘇荷在溫縣,可非浪得虛名之輩!”
“嗯,的確如此。你要是長公子,那我還是始皇帝咧!”
“咳咳咳……”秦始皇被嗆得不住咳嗽,提起筷子指著卓草,“瓜慫,你可別胡咧咧!”
“怕什麼,皇帝又不在麵前。”卓草表示無所畏懼,淡然道:“小蘇,其實我倒也不是氣你。主要是就這麼平白無故被拉到長公子的陣營,我是真的不太樂意。你說,我和他壓根就不認識,我憑什麼幫他?他算老幾啊他?”
“他是長兄……”扶蘇略顯心虛,“卓君,其實長公子待汝不差的。你想想,他在壽宴上可是為了你頂撞皇帝,希望能為你升爵咧。”
“我呸!”
“何故?”
“他這麼做相當於變相告訴廷臣,我是他這邊的人。以後他的那些敵人,怕不是要把我活活整死。搞不定他這長公子,還幹不死我這小小的五大夫?!”
“不至於不至於,長公子不是這種人。”
“他就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