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些士卒個個都是摩拳擦掌的,甚至還能聽到陣陣歡呼聲。秦國也不是沒有半點人性化,特別是像正旦這種重要的節日,哪怕在軍營內也會有活動慶祝。自上而下,普天同慶。
“你繼續忙活吧。”
“好咧。”
卓草背著手到處轉悠,找了大半天才瞧見韓信。這小子就在人群內,正在圍觀士卒射箭。足足上百個箭靶,每次都能淘汰大把的人。
“誒,老韓你怎麼在這?”
“卓君,正旦安好。”
“安好安好。”
韓信笑了笑,“吾與裨將軍還有比鬥,得先點將。今日恰逢正旦,我看這有人比試射箭,就想著過來看看。”
“有沒有挑中合適的?”
“確實有些不錯。隻是操練銳騎不能光看射術,還得看騎術和耐力如何。那邊蹋鞠也開始了,卓君要不一塊去看看?”
“行啊。”
二人並肩而行,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士卒的叫好歡呼聲。韓信則是笑著道:“要說蹋鞠,自然要屬齊人最為擅長。昔日臨苗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竿、鼓瑟、蹋鞠者。卓君,汝可會玩蹋鞠?”
“我就算了。”
這年頭的蹋鞠主要是以竹製的,外麵以兩片牛皮做成球殼。先前在涇陽卓草還用豬尿泡做過個,隻是他自己並不喜歡。他記得漢朝還把蹋鞠列為軍事訓練,隻是後來失傳了。
“好!”
“踢得好!”
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屠睢帶頭正在玩蹋鞠。剛剛他是一腳射門,精準命中球門。蹋鞠其實這時候更是種個人遊戲,說白點就是顛球,有些玩雜耍的甚至還能變著花樣的顛球。在軍中的話則是有類似後世的足球玩法,隻不過規矩比較少,各種衝撞頗為激烈。
屠睢這邊胳膊處全都綁著黑色布條,另外邊則是綁著紅色布條。個個都穿著厚實的鎧甲,衝撞起來還能聽到咚咚的響聲。在旁邊還有伍卒擂鼓助興,吸引來一大票沒事幹的士卒圍觀。
要知道屠睢在軍中可是裨將軍,身經百戰,他在軍中的粉絲和支持者也是相當多。他為人也是頗為豪爽,素來不拘小節。每日還會巡視各個營寨,對士卒是噓寒問暖。上次有伍卒鞋子爛了家裏沒鞋子送來,屠睢見他與自己腳大小差不多,便把自己鞋子送給了他。
也正是如此,現在韓信很不受待見。軍中士卒也都已聽說二人比鬥的事,他們對此是相當不屑,甚至不給韓信什麼好臉色。
“哇,這犯規了吧?”
“犯規?”
“這人直接故意把人推倒了,還不犯規?”
“那是他沒本事,你看別人怎麼沒摔跤呢?他們都是士卒,動作大些也很正常。”
“……”
卓草頓時啞然。
秦國民風素來彪悍,尚武成風。哪怕是玩蹋鞠也同樣如此,當場打起來的都一大把。千萬別覺得奇怪,秦人本就如此。
“卓君,你看看這人我倒是覺得不錯。他今早射箭,百步之內例無虛發。現在別人身上都已是汗水,唯獨他沒出多少汗,就證明他耐力出眾。”
“我記得出汗多少和體質有關,和耐力沒啥關係。有些人天生就是汗多,這並不能證明他的耐力就差了。”
“卓君懂得可真多。”
“哈哈,他說的沒錯。”
蒙恬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卓草見狀旋即抬手作揖,“上將軍,正旦安好。”
“都尉安好。”
“這人乃是吾軍中的樓煩將,隻是他體力素來不算多好。”
“他是樓煩人?”
“他是趙人。隻是善騎射,故以名射士為樓煩將。取其美稱,未必樓煩人也。”蒙恬頓了頓,繼續道:“韓生,汝可有相中的人?”
“暫時有些,隻是不知騎術如何。”
“咱們這有騎馬比賽嗎?”
“也有賽馬,不過要在明日。”
賽馬?
賽馬在春秋時期就很出名,後續最出名的莫過於田忌賽馬。隻不過這種遊戲是勳貴間的玩意兒,尋常老百姓能看見已是相當不容易。
卓草撓了撓頭,笑著道:“上將軍,在我家鄉那有一種遊戲,名為馬球。大概二十餘人參與,他們全都得騎著馬,手握稠木製成的偃月球杆。然後互相以球杆擊球,率先把球射中對方球門的,那就算贏。這種遊戲需要有極好的騎術和耐力,要不試試?”
“嘶?趙地還有此遊戲?”蒙恬滿臉詫異,“昔日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雖說騎兵技藝精湛,可老夫從未聽說過此遊戲,尋常庶民也無馬能玩。都尉,你說的是在邯鄲?”
“咳咳,這不是重點。”
韓信則是滿眼放光,既然是要挑選騎兵,騎術自然是首要考慮的。他也沒聽說過馬球這種玩法,可聽卓草這麼說後他就覺得很有趣。要是騎術不夠精湛,很可能會因此墜馬。
這可比賽馬有趣的多了!
“信以為,此遊戲的確很合適!”
“那這球杆難做嗎?”
蒙恬領兵這麼多年,也能聽出馬球的作用。別的不說,馬球的確適合訓練騎術。他們平時操練也不會如此複雜,很多士卒也覺得很無趣。若是用馬球操練的話,那倒是會有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