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還真有這可能!
好家夥,卓草這城府也太深了!
實際上,他們純粹是想太多。
卓草這麼做,隻是讓自己心裏好受些。曆史上的劉季眾說紛紜,甚至很多人都瞧不上他,可他的一生也是相當傳奇。他締造的漢王朝,甚至成為了未來民族的符號之一。
他也想過宰了劉季,永絕後患。除開蕭何曹參外,其他的沛縣人才他還真不在意。殺了就殺了,哪怕都不追隨他也無所謂。隻是現在曆史已經改變,他就幹脆順水推舟讓老劉安安分分當個亭長,如此過一輩子就好。
蕭何朝著劉季使眼色,輕輕咳嗽道:“劉季,此既然是左庶長的一番好意,汝也早早該成婚生子。既然汝與曹寡婦正好有過魚水之歡,娶了她就是。況且,左庶長可是送了酒肆做賀禮,切勿辜負左庶長的美意。”
沒轍,他也是精通秦律。他知道在關東執法是有彈性的,他們推行律令的時候也會適當做出改變。可現在卓草要公事公辦,他們還真沒什麼好的法子。劉季若是拒絕讓卓草沒法下台,那卓草就是拔劍劈了他都沒人能說閑話。
“那曹寡婦與你年齡適配,便認了吧!”
曹參用眼神示意。
他這可是在幫劉季,千萬別把事鬧大。
惹怒卓草,劉季怕是小命不保!
“多謝左庶長!!”
劉季見風向不對,隻得咬牙認了下來。
“好,既然你都已同意,那這樁婚事就定下來。蕭君,哪天適合成婚?”
秦國有本書名為《日書》,裏麵大概是從事婚嫁、生子、喪葬、農作、出行等各項活動時選擇時日吉凶宜忌的參考書。卓草先前也曾翻過,看的他是昏昏欲睡,比秦律還難讀通。
“五日後,或是月餘後。”
“如此樁美事自是宜早不宜晚,那就五日後成婚。劉季,我恭喜你抱得美人歸了。”
“嗬……嗬嗬……”
劉季強壓下心中火氣,心裏已經有了打算。等卓草走後,沛縣的事他還能管不成?他既然能娶妻,那就自然能休妻。等把曹寡婦休了,他就繼續美滋滋的到處瀟灑。他就不信隔著兩三千裏遠,卓草還能沒事跑沛縣來?
“這樁婚事吾也算是見證人,就還請沛縣縣令幫個忙。日後若是二人婚後有何不愉快的,那就幫忙調節。既是吾見證的,那吾就不想看到二人因此合離。”
“唯!”
沛縣縣令當即應下。
刹那間,劉季瞬間是麵如死灰。
卓草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還不讓他合離,有完沒完了?!
爾母婢也!
真要如此,那他就直接跑路!
卓草這左庶長管的可真是夠寬的,連他娶老婆這事都要管。管了不說,這話外之音還不讓他合離,這合理嗎?!
“對了,劉季這泗水亭長當了已有兩年,我見他當得很不錯。”
“嗯?!”
劉季眼神頓時就變了。
卓草這是要給他升官了?
打個巴掌給個糖吃,這招可太賴了!
“左庶長是要給他升官?”
包括沛縣縣令也是好奇的詢問著。
“不,我是覺得他這亭長當的不錯,那以後就好好當這亭長。若無大功或大錯,那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當這亭長!如若擅離職守,離開沛縣,那吾必定稟明於上,徹查沛縣上下所有官吏!縣令,你可要得好好看著。”
“……”
“……”
“……”
在這一刻,就是呂澤的臉色都不好看。
卓草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是要把劉季徹底鎖死在沛縣,當個小小的亭長?沒有大功大錯,那就隻能是個亭長。而且還不讓劉季跑路,隻要跑了就會徹查整個沛縣所有官吏。實際上有幾個官吏經得起查的,隻要徹查肯定會有問題。
別的不說,秦國有明文規定官吏不能從商,可哪個官吏背後沒點產業的?他們用的法子就是自己不開,然後讓至親開,合理的鑽秦律空子。這事算是秦吏的潛規則了,包括皇帝其實也都知道,隻取決於他是否要去追究。
劉季癱坐在席位,低著頭,雙眼無神。隻覺得渾身發涼。他不明白,他是哪裏得罪了卓草?
前幾日與劉伯重逢後,他對卓草還頗有好感。得知劉伯的命是卓草救回來的後,更覺得興許能借助這層關係能結識卓草。結果倒好,現在卓草是徹底把他的退路全都給封死了。卓草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沛縣官吏都盯死他,他就是想跑路都難!
“劉季,汝可莫要浪費吾一片苦心。”
卓草的話外之音,令不少人皆是後背發涼。
太狠了!
這是不把人整死不罷休!
“季,多謝左庶長的美意!”
劉季咬著牙作揖。
他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