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因誰而起
孤城雪懶得看那兩隻之間擦出的火花,更懶得去理那火花因誰而起,招招手,示意起轎回去。
伯賞無敵目瞪口呆的看著離去的轎子,這算怎麼回事?算怎麼回事?
“你到底打不打?”荊雷拿著長戟,臉色鐵青,那個懦夫,竟然就這麼逃了。哼,不要被我知道了是誰,不然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打了,不打了。”伯賞無敵看見孤城雪走了,自己留下也沒啥意思,反正他隻是想讓小雪兒開心。
“你說不打就不打?”荊雷掄起長戟一個橫掃,就將伯賞無敵掃下了戰馬。
“說不打了你怎麼還動手。”伯賞無敵拉出吊在馬背上的長槍,瞪圓了一雙眼睛。
“你說不打就不打,我豈不是很失麵子。”荊雷提戟再上。
“你這個有頭無腦的暴雷匹夫,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伯賞無敵提槍抵擋。
“你這個四肢發達的白癡王子,我殺到你家門口再揮揮手離開你同不同意。”
“你奶奶個腿的,四肢發達也好過你有頭無腦,暴雷匹夫,瘋子荊雷。”
“你娘個頭的,你知道四肢發的是什麼嗎?你這個人猿,你這個白癡大猩猩。”
眾士兵挺著兩位主將打罵對方十八代祖宗,默默的對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
假的,這一切都是幻覺,一定是白天被將軍操練的太厲害了,所以晚上才會做噩夢……
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瀾泱的王子未來的王才不會這麼沒有教養……
遊烈天一身紅衣倚在榻上,蒼白的臉色絕美而陰柔,他歎息一聲,側頭看向曲涼風,歎道:“蓮,你怎麼看?”
曲涼風看著手中遊烈天給的消息,許久不語。荊家啊,權傾朝野的荊家啊,自古功高震主,就算現在他們沒有謀逆之心,誰又能保證以後呢。
“荊強中的毒倒真是奇特啊……”遊烈天紅衣微動,笑的諷刺。
“或許,真的隻是中毒而已。”曲涼風微微垂著頭,目光彙聚在的焦點有些恍惚。
“向來足智多謀的蓮丞相何時也會說這種不確定的話了?”遊烈天斂起笑容,目光冰冷。
“微臣不敢!”曲涼風撩起衣擺已是雙膝跪地。
“聽聞蓮丞相家前幾日丟了朕禦賜給你的那匹汗血寶馬。”遊烈天摘起一個葡萄放到嘴裏,嘴角噙著笑,貌似隻是隨口問其,漫不經心。
但帝王之心,又怎會關心哪個大臣的家中之事。
曲涼風已是身體僵硬,但麵上仍是擺出幾絲不以為然的微笑:“陛下多慮了,隻是世人以訛化訛罷了。那馬是我借給一位朋友的。”
“朋友?朕怎不知蓮丞相還有江湖中的朋友,竟能讓蓮丞相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借出玲瓏。”宮女端著盤子讓遊烈天吐出葡萄皮,又遞上一杯水漱口。
陛下體弱,吃不得涼食,更何況天已轉涼。
曲涼風淡淡一笑,似是此事如微風拂過:“此事說來話長,那公子於漓安有救命之恩,漓安又如同我的親弟弟,我自是要好生款待。他要離去遠行,我便獻上寶馬以報恩情。”
“我近日聽聞玲瓏出現在了漠北戰場,它的主人是名動江湖的天下第一人孤城雪,沒想到離都已久的荊家還認識此等人物。蓮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微臣鬥膽,陛下認為?”曲涼風抬頭盯著遊烈天看,想從他臉上看出某些想法。
“朕隻是隨便問問罷了。“遊烈天低頭擺弄著懷中的暖爐,這還未到冬天,他就已經穿上了冬衣。
曲涼風看了心中一痛:“陛下,天氣轉涼,注意身子!”
“小涼風啊,朕若是不在了,你定要照顧好錦鳶……”遊烈天歎息一聲,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聽著那聲許久不曾聽到的名字,曲涼風的心微微顫抖:“陛下年輕氣盛,莫要胡說。”
自古伴君如伴虎,他曲涼風又怎會不明白。隻是為了這天下,他小心翼翼,苦心經營,縱使麵對的是兒時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表兄,也從未放鬆過。
曲涼風跪在榻前,看著本應英俊瀟灑卻消瘦如骨的遊烈天,心中酸甜苦辣鹹五味具全。他不怪遊烈天性子暴戾,也不怪遊烈天喜怒無常,任是誰一躺二十年,怕是都不會好吧。
就在他以為遊烈天睡著的時候,卻聽遊烈天問道:“小涼風,你也開始會撒謊了!你怕我傷了那人,對嗎?”
對於遊烈天,曲涼風有內疚,有擔憂,有忌憚,卻唯獨沒有懼怕。一個救過你一條命的人,縱使他再次拿走你這條命,也是應該的。
曲涼風不在乎死幾個人,但他不能讓那個人死,他喜歡她張牙舞爪的笑容,喜歡她滿不在乎的自由自在,喜歡她懶惰的樣子,喜歡她無理取鬧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