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聽我說,她就是舍不得那頭驢,那驢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得很,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們也不會賣驢的……”嚴子欣劈裏啪啦,上來一頓好勸。
“好!五串銅錢,我要了!”買主又咬了咬牙,狠心掏出了五串銅錢。
荊長歌接過那一捧銅錢,眼睜睜的看著買主牽著小毛驢遠去,無語淚流。
“雖然錢少了點,但也馬馬虎虎,算是抵上了。”嚴子欣伸手去抓那把銅錢,沒抓住。
曲涼風握著手裏的銅錢,眯著狹長的丹鳳眼看著嚴子欣:“嚴兄是想擔負她這一路的吃穿住宿嗎?若是這樣,我不介意把這個錢還給嚴兄!”
“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曲公子承擔吧!”嚴子欣拚命地搖頭,笑話,這五串錢,還不夠荊長歌一天的吃穿住宿。吃要吃 最好的,穿要穿什麼綾羅綢,住要住上等客房,誰想當個姑奶奶供著啊。
“如此,甚好!”曲涼風勾了勾唇角,將那五串錢塞到了自己懷裏。
什麼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境界啊境界。大白坐在車轅上,仰天歎息。
“既然沒錢還我們,你就打工還我們,駕車!”齊賢宇挺胸將馬鞭塞到荊長歌手裏,跟著嚴子欣上了馬車。
大白躡前爪躡後爪的往車廂裏蹭,卻被荊長歌一把揪住了脖子:“死大白,都是你害的……”
最終,荊長歌坐在車轅上小睡,大白蹲坐著舉著馬鞭駕車。
此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啟程,荊長歌帶著大白鑽到車廂裏鼓搗了一番。
等到曲涼風四人從客棧裏出來,就見一人一貓全都蹲坐在嚴子欣的車轅上,各自舉著一個牌子。
荊長歌舉著一個大的,上書三個一筆一劃的大字:求包養。
大白舉著一個小的,上書同樣三字,隻是字跡扭扭曲曲,還印著幾個貓抓印:求包養!
曲涼風沒忍住,先笑出了聲。
本來也打算笑的嚴子欣就沒笑出來,他扭頭看向曲涼風,暗歎原來清冷如蓮的蓮丞相笑聲是這個樣子啊。
曲涼風走到那可憐兮兮的一人一貓麵前:“我包養你們了!”
“萬歲——”
一人一貓齊齊的跳起來撲向了曲涼風。
曲涼風張開懷抱,打算一手接一個,可惜,荊長歌沒給他表現的機會。
半路一腳,將大白踢歪了路線,可憐的大白就這麼直接的掉到了地上。
曲涼風的懷抱理所當然的被荊長歌一人獨占,還順帶撞的蓮丞相後退了三步才站穩。
溫香軟玉在懷,曲涼風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兩塊碎銀丟給了嚴子欣。
“怎麼是兩塊?曲兄是不是少拿了一塊。”嚴子欣接住銀子,笑了 ,然後又笑了。
前者是高興,後者是討好。
“她們昨天一天的工錢!”平淡而沉穩的口氣,曲涼風似乎運籌帷幄。
嚴子欣愕然,扭頭看向齊賢宇,麵目猙獰:“齊、賢、宇,從今晚開始你就睡馬車吧!”
“少爺……”齊賢宇淚奔。
漓安鼓著腮幫子看著荊長歌跟著曲涼風上了馬車,大白還出爪利落的從縫隙裏鑽了進去。隻能一個人垂下腦袋駕車,自從有了荊長歌,自己就一直處於被公子忽略不計的狀態。
果然自己和那小賊天生八字犯衝。
“我要吃大閘蟹!”
酒樓裏,荊長歌鼓圓了一張略微橢圓的小臉,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每天吃青菜也就算了,為什麼到了臨安這種繁花似錦的地方也要吃青菜蘿卜,她又不是兔子。
大白也把眼前一小碟青菜往前一推,它是貓,是肉食動物,不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