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歌剛想走過去,便被絳紫拉住:“娘娘身份高貴,怎可屈尊過去,不如去後院涼亭等著,奴婢把荊將軍帶過去,說話也方便。”
荊長歌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絳紫帶過去的隻有荊雷,荊強畢竟還是將軍,出來太顯眼。
荊雷過去的時候,荊長歌正坐在石凳上發呆,本來圓潤的小臉瘦了許多,原本咕嚕嚕古怪精靈的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機靈,荊雷的心突然一痛,伸手把荊長歌抱在了懷裏:“小歌兒,讓你受苦了……”
“啊,哥,你來了。”荊長歌大概根本就沒搞懂荊雷在演那出戲,滿臉的莫名其妙,“爹呢?”
荊雷放開荊長歌,擦了擦眼淚:“爹不方便過來,讓我來了。”
“哦!”嘟起嘴,莫名的有些失落。
接下來,荊長歌拉著荊雷,開始絮絮叨叨皇宮生活如何不如意。
絳紫還在旁邊時不時的加一句:娘娘,什麼一個月吃不到點腥味,你不是半夜偷偷烤魚吃嗎。
娘娘,什麼那衣服重的要死,你不是經常不穿正裝的嗎?
荊雷時不時的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剛才的擔憂實在是多餘了,小妹是會委屈自己的人麼。
大概是真的對皇宮怨念幽深,荊長歌絮叨起來堪比荊行。
荊雷最終不得不打斷荊長歌的話語,摸著她的頭安慰:“小歌兒,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但是呢,小歌兒,你若是不喜歡那裏,隻管走便是,不用擔心我和父親。小歌兒,隻要永遠快快樂樂就好……”
荊長歌望著荊雷離去時高大的背影,眼裏莫名的含滿了淚水。
她最近總是覺得委屈,總是在哭。
但是,她的確委屈。
若是以往,若是有人欺負她,若是有人負了她,她定是要捉住那人暴打一番,然後再想盡辦法,狠狠的報複。過後,也很快會忘記。
但當那個人是曲涼風的時候,她卻沒有。
她一直記著,恨著,念著,怨著。
想來敢作敢為的荊長歌,何時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花蝴蝶從樹上跳下來,看著耷拉著腦袋的荊長歌,恨不得咬牙切齒的罵她一頓:“荊長歌,你這種樣子真丟萬裏長歌的臉。”
荊長歌抬頭,怒瞪著花蝴蝶:“要你管,你這個到處裝風情的萬年大蝴蝶。”
“還說不丟臉,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真把自己當烈火皇後了。”
荊長歌咧了咧嘴巴,垂下了頭:“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什麼怎麼辦才好?你荊長歌是什麼人,是萬裏小魔頭,誰欺負了你,自是要加倍欺負回來,誰得罪了你,自是要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花蝴蝶鳳眸一揚,頗有些趾高氣昂。
“說得也是。”荊長歌把頭一抬,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鬥誌,拉著花蝴蝶便往洞房跑去。
“喂,你往裏麵吹得是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荊長歌把一堆亂七八雜的東西往裏麵吹,花蝴蝶覺得自己好像闖了大禍。
“嘿嘿嘿……隻是一點藥和迷幻……嘿嘿……又加了點生子香而已……嘿嘿嘿……讓你喜歡我師父,再去做十八輩子春秋大夢去吧……”荊長歌咧著嘴,笑得不懷好意。
花蝴蝶打了個冷戰:“長歌,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荊長歌對天翻了個白眼:“啊?哪裏過了?我隻是在幫他們曲家延續香火而已。”
你不過是不喜歡她覬覦你師父罷了。花蝴蝶吐槽。
“不過,這懲罰好像真的太輕了,對仇人做這麼大的好事,實在不符合我的人生觀。”荊長歌摸摸下巴,開始思考。
靠,讓人家為不喜歡的人生孩子,這還不算懲罰?荊長歌,你也太狠了吧。花蝴蝶後退一步,千萬別殃及自己。
眼睛一轉,荊長歌望向花蝴蝶:“去,你去強了她,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花蝴蝶嘴角無形的抽了抽,努力的頒證自己的臉:“那種女人,我沒興趣。”
“切,我知道你隻對男人有興趣。”恬著臉,荊長歌連說話都是慢悠悠的。
花蝴蝶握了握拳頭,他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都是青城那個混蛋道士,硬是說什麼自己是他前世的媳婦,追著自己滿天下跑。
“但是,就算你喜歡男人,也不準對我師父感興趣。”荊長歌話鋒一轉,滿臉的陰沉。
花蝴蝶覺得自己現在全身都在顫抖,好不容易才抑製住暴打荊長歌一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