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張儲問。
“是啊,今年可能是個多災年吧。全球都各種災難。火山噴發、地震、海嘯、旱災、水災、蟲災的。反正就是這年頭天氣就是那麼奇怪。這暴雨預計得下個把月。”禾井用大拇指和食指捋了捋自己的小八字胡。
“既然那麼久的話,是也搬走。我們也是獨立無援,應該讓自己的生存條件變得好一些。”
“你們要搬你們搬啊,我個人不太同意搬。按理說我們應該保護案發現場。”王軍說完,從身上掏出煙,自顧自抽起來。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當做停屍間,102室是個員工休息室。”施白說。
“102室樓上住的是202室吧,誰住在202室?”張儲環顧一周問。
“是我,我住在202室,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植樹舉手說。
要搬動屍體,植樹主動提出要搬屍體。還需要一人,剩下張儲、施白、陳琳、王軍、沈言之、禾井、侯賢。
“這個,搬他的話,還需要一人,我一個人不好搬。你們誰願意來?”植樹把雙手插進馬英豪屍體的腋窩,方便使力。
“你先把屍體放好。我們討論一下。你看事情是這樣的,小胖,一開始是你提議的要挪動一下位置的吧。”禾井望著張儲說,“你不提議的話,壓根就沒這事。”
“我,我,我太胖了。我也做了不少事情,你們參加聚會,都是我一個一個通知的。我現在是腰酸腿疼。實在是幹不動。”張儲歎著氣說著。
禾井望了望侯賢。
“別看我啊。我自己走路都費勁。”侯賢說。
“我不搬。”施白避開禾井的眼神說。
“我,我搬。”陳琳東張西望了下,呼出一大口氣。
“別啊,那麼多男的還能讓你搬?”王軍動了動脖子說。
大家在目光看下最後一人,沈言之。
“別看著我,我是不會搬的。”沈言之說。
“行了行了,我搬。”禾井來到屍體腳部,對大家說,“但是我可提前聲明啊,我這次搬了,下次要有這事。就輪不到我了,該你們搬了。”
植樹和禾井把屍體搬放在了102室的會議桌上。
“哎,我說這不是沒必要嗎?把103室移到了102室。”王軍倚靠在102室門邊上。
“有必要,可以把屍體集中管理。”施白說。
“集中管理?冰櫃裏那具也弄過來?”王軍問。
“冰櫃裏的不用。”施白說,“我們應該去樓上206室看一下了。”
“206室誰啊?”王軍問。
“羽良。”沈言之說。
“哎,對對對。那個娘……”張儲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立馬改口,“不是我是說啊,那個挺帥的那個男的。”
“一個人娘不娘,不能隻看外表,得看他做了什麼事。他做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我很喜歡。”王軍放下手裏的煙說。
眾人來到206室門前,王軍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不說話我就直接砸了啊!”
走的時候,施白帶上了斧子,給了王軍。
等了會,沒有回應。
“我之前敲過了他的門了,沒反應。”張儲說。
王軍雙手拿著斧子上下掂量了下,可不輕。看了看大家,和施白。
施白懂他意思,說:“算我的。這個門也算我的。”
王軍聽他說著話,急忙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扇門算我的。大家再讓開點。我有點喜歡上這破壞的感覺了。”
門被砸開了。
床上。他穿著素色襯衫,襯衫上繡著一隻鳥。臉上描了眉、畫了妝。安靜的睡在床上。
他死了。
施白吩咐植樹開了窗,透了氣。
沈言之抽出了床底下了鐵盆,還順帶出了一個黑色的物體,被沈言之用腳又給踢了回去。
施白注意到了——沈言之的這個“無意”之舉。
蹲下身子,彎下腰,用手拿了出來。
一個黑色的包,包的正麵有個白色的字母“BLACK”。一個很常見款式的斜挎包。
打開一看,裏麵還有一些黑色的木炭。
燒炭死亡,留下遺言,和之前相同。
植樹還表示自己願意搬——這次施白想應該到我搬了,我也主動點吧——結果禾井說還是他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