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真打算和我結婚啊。”
葛威給了她一個那還用問的眼神兒。蔣小書挎著葛威的胳膊,笑眯眯地道:“你這犧牲蠻大的。為了表哥,將最心愛的人拱手讓人。為了養父,娶一個你無比仇恨的人為妻。”
葛威聽了她的話,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好像一直都是你說咱們有仇吧?我可沒說過。”
蔣小書也不理會他,咂著嘴道:“事實勝於雄辯。老實說,當時知道你暗戀葛菲的時候,我還挺難過的。”
蔣小書還要繼續,卻被葛威拉過來。兩人對視半晌,葛威以低沉的聲音問道:“所以大學你不跟我一起讀?”
蔣小書怕如同被抓到小辮子一般,呸一口道:“自戀狂。這是兩碼事兒。”
瞧蔣小書要倒了,葛威扶她一把,問道:“那當年明明說好的,為什麼你跑到南邊去讀書?”
大學之前,蔣小書看到葛威就知道躲,大學之後倒是學會了和他辯駁:“南邊天氣好,我想變成江南那樣的美女,不成嗎?”
葛威咂舌看她道:“江南養人,養的都是聰明人。你這麼笨,再養也養不聰明。”
瞧這葛威神氣的像什麼似的。蔣小書哼一聲,繼續往前走。她邁著一字步,神氣地走著。葛威在旁邊跟著,蔣小書一個沒踏好,歪倒在葛威身上。
葛威笑眯眯地道:“這麼想和我親密接觸,不早說。”
蔣小書唾棄他一口,不再理會他的討厭人了。
到了前麵公園處,兩人坐下來休息。葛威玩著蔣小書的發絲,沉默地聽著自己的心跳。
蔣小書默默無言良久,拿出所有勇氣問道:“你是真心要和我結婚嗎?可不可以先交往?”
見蔣小書動搖,葛威吻著她的掌心,笑道:“爸爸的情況也不容許咱們談戀愛啊。結了婚一樣可以談。”
“那不一樣嘛。你是為了躲避葛菲給你的情傷,才選擇我結婚的。我才不要當替身。”
蔣小書說得很低聲,她討厭當別人的替身。在她下定決心不理睬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竟然拿了這樣一個理由——葛爸爸的心願——再次纏著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糾結,也很鬱悶。
葛威知道自己利用蔣小書是不對的,可是葛菲給他出了一個難題,短時間內找到一個讓葛爸爸安心的結婚對象。這很難,除了葛菲,那隻剩下蔣小書了。這些年來,放在心裏的人除了葛菲依舊是葛菲,至於蔣小書,他是記住葛菲的附帶物品而已。
見葛威不說話,蔣小書又道:“結婚,並不相愛的兩人忽然成朋友,還要成為夫妻,怎麼跟我爸媽說呢。”
葛威拍拍她的頭,悶悶地道:“結了婚再相愛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啦。現在他們都以為我是看上你的房子才嫁給你的。我是堅持精神和物質雙重條件下,才可以結婚的。雖然你的物質條件夠了,但是精神條件實在太差。愛情不能吃飯,但是能溫暖我心。”
葛威笑著打量蔣小書,他很想說,蔣小書,就算咱們結婚了,你依舊可以向外發展的。但是他沒說,他沒膽量說,想起那次蔣小書醉酒的事。蔣小書是愛過自己,這也是他能夠吃定蔣小書的原因。他是個自私的男人吧。是的,蔣小書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要掠奪你對我的愛。
瞧見葛威在笑,蔣小書還以為他實在笑話自己,冷哼一句道:“雖不是為了愛情而結婚,但是尋找婚姻中的愛情總是必要的吧。”
葛威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霸道地牽起蔣小書的手,道:“好啦,理論結束,我們要去吃飯了。等下去試試婚紗和戒指,明天結婚就成了。”
“喂,喂,你能不能講點理?”
此時兩人正好在馬路中間,葛威看著她道:“站在這裏講道理嗎?”
“好吧,邊吃邊講。”
蔣小書妥協,葛威反而更得寸進尺地道:“我怕消化不良。”
到了餐廳,瞧著葛威一臉的老包。蔣小書欲言又止地吃著飯,很久很久之後,久得她都覺得自己要得胃潰瘍了。葛威才咳嗽一聲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蔣小書使勁地點點頭,喝了一大口水,才道:“咱們一定要結婚嗎?”
“是的。喜帖我都發出去了。”
“什麼?”
突然高揚的聲貝,讓眾人朝這邊望來。葛威狹促地看著蔣小書。蔣小書摸摸鼻子,小聲道:“我怎麼不知道?”
葛威白了她一眼道:“等到你知道了,黃花菜早就涼了。”
“我爸媽知道嗎?”
“除了你,全世界都知道,我……”他本想說我讓你知道還有戲唱,但見蔣小書盯著自己瞧又改口道,“我們要結婚了。”
蔣小書很無奈地道:“難道我就這麼嫁給你了?”
“你沒得選擇。”
蔣小書真是沒得選擇,剛出了餐廳門,爸媽就打電話說婚貼都發好了,兩人還鬧別扭,到底怎麼回事。問試婚紗試好了沒,問婚戒準備好了沒,問小書什麼時候能正常點老老實實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