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世(1 / 3)

第十一章 去世

瞧著葛威瘋了一般,趙飛上去給了他一拳道:“葛威,你太混蛋了。”

兩人廝打成一團,相互謾罵,最後還是兩個長輩將兩人分開的。

三位長輩對此十分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出現一個孩子,聽葛威的意思,那孩子好像是蔣小書的。若是別人相信,但蔣爸和蔣媽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什麼人自己還不了解。突然有這麼大個孩子,那時候小書才多大啊。

蔣爸爸開腔道:“小威,有些事兒不要妄下結論,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將媽媽和葛媽媽也幫腔。趙飛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葛威雙目怒紅地又揍了葛威一拳道:“你混蛋。”說著去找蔣小書,在護士的指點下。

他看到蔣小書窩在一個安靜的角落抱著桑之在哭。感覺到有人走近,蔣小書抬起頭,看是葛威,忙擦幹眼淚,桀驁地道:“你來幹什麼?”

蔣小書一臉死灰,美目紅腫,眼神無光。葛威既悲傷於養父的離世又自責於對蔣小書貿然責備,就那麼靜靜地站著。蔣小書握了握拳頭,望向他時,他迅速地將頭偏向一邊。

一周後,殯儀館。

天氣極為陰暗,寒風刺骨嗚嗚作響,雪花紛飛迷離眾人的視線。殯儀館裏的氣氛很壓抑,除了大哭和抽泣聲,活氣很哀傷。任憑再堅強的人,此時此刻的心也禁不住悲涼起來了。

由於葛菲身體極其虛弱,隻好由蔣小書攙扶著葛媽媽,兩人都一臉的肅穆和憔悴。想要勸葛媽媽節哀順變,可她們如何也開不了口。

蔣小書看著葛威周全地盡著為人子的禮節,抿著嘴,眼睛不停地注視著他。從葛爸爸去世到現在,兩人除了那個小小的衝突外,什麼都沒說過。她還沒安慰過葛威呢,瞧著葛威落拓得粗糙樣子,他的疲憊讓蔣小書想要伸手撫平。

以前她養過一隻狗,叫乖乖,突然得病去世了,蔣小書難過的不行。那忽然失去的感覺,如同鈍刀割肉。痛得入骨入髓,在全身遊走,讓你吃喝不下,坐立難安。總想行動,卻如無頭蒼蠅。雖然她拿小狗和葛爸爸比,有些不對,但是那難過的心情她是很能了解的。再說此刻的她也是悲傷得難以抑製。

葛威對上蔣小書投來的關懷,依舊淡淡地扭頭過去。蔣小書低下頭,不再打量,也許他需要的是葛菲的關心吧。蔣小書有些氣餒,有些歎氣,她的失敗完全因為葛菲的存在。多可笑,但是不能笑的,這是宿命。

葛菲爸爸生前是不大不小的官員,親朋好友不少。火化後,葛家人為葛菲爸爸童舉行公祭。蔣小書和葛家其他人一樣身著黑色的羽絨服,跪在靈堂的家屬答禮區,等待有人前來上香時鞠躬答謝。

她已經跪了一個多小時,雙腿早已麻痹,公祭即將結束,來上香的人依舊不少。她低垂螓首,輕輕地揉著麻痹的膝蓋,一旁的葛威瞟了她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嫌惡。蔣小書不再動作,靜靜地等著結束。

忽然對麵一陣騷動,葛媽媽又暈倒了,葛威讓葛菲起身扶起媽媽進去休息。獨留下他和蔣小書依舊跪著。葛威瞧蔣小書忍耐,動了動唇,卻什麼話都沒說。等到公祭結束,蔣小書腿麻痛的站不起來。

扶葛媽媽進去的趙飛,瞧蔣小書痛苦的樣子,忙問怎麼了。

蔣小書擺擺手道:“沒事,腿有些麻了。”

趙飛看了看她,問道:“你沒墊墊子嗎?”

葛威從旁邊經過瞧了兩人一眼,將趙飛叫走,獨留蔣小書原地休息。蔣小書苦笑一下,不過,她終於快要解脫了。雖然這樣想很不尊重葛爸爸,但此刻的蔣小書就是這樣的心情,痛並快樂著。沒有人扶著的蔣小書腳步有些蹣跚,甚至微跛。微微皺著眉頭挪著步伐,肚子也開始叫了起來。

她正在吃冷麵包的時候,葛威靠在牆上,劉海遮住了眼眸,就如同趙飛結婚那天的動作一樣。隻是神態不再倨傲而是異常疲憊,低沉著嗓子對她道:“蔣小書,你回葛家吧。”

麵包一下子掉在地上。其實,若葛威問她一句,“蔣小書你好不好”,或者道歉抑或是冷嘲熱諷,她都能接受的,頂多會在情緒上受點刺激,心緒上更加委屈一點。可他這樣的話,這樣的決定,讓蔣小書有點突然,有點發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葛威已經走了,蔣小書撿起地上的麵包扔進了垃圾箱內。當天晚上哭得不能自已,她有遺憾,有不滿,有厭惡,有懈怠,但更多的是,她想問葛威一句“你還好吧?”

也許,她卑微。或許,她低賤。但,這確實是她當時最想做的事情。心情很複雜,情緒很糾結,動作和神情也都很僵硬。當天晚上,她和爸媽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任何人,她有些落寞,眼淚嘩嘩地留下來了。

要下葬了,蔣小書抬頭看了看天,天空蒼茫。時已然漸入深冬了,大地也蕭索微黃,墓地遠近都樹立著墓碑,刻著各種各樣的墓誌銘。想得遠了些,也不知道將來自己的墓誌銘寫什麼,或許什麼都不寫吧。

風雪很大,吹得人渾身顫抖,她緊挨著葛威。葛威竟沒有伸手給她鼓勵,連一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她隻覺得那風不僅僅順著衣袖進了軀體,更進了心窩內,冷冷地泛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