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後的第二日清晨,處處街道、個個宅府一片寂靜,似是所有生命仍在安眠,以彌補昨日狂歡時耗費的精力。
而一道若有若無的青煙卻從城外飄忽著進入城中,最後直奔城北的一大府而去。
此時的陳瑜仍在酣眠,卻突然睜眼醒來,腦袋裏也沒有剛睡醒時的迷糊,反而是一片清醒與清明。
陳瑜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窗外,卻驀然睜大了雙眼,連忙坐起身來。
他這屋內不知何時竟多了一人,著一破爛青袍,用那紙糊般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陳瑜。
陳瑜一陣後怕,有些氣喘,“是你……你就是那個贈我奇書老道士,你……你是怎麼來我這屋子裏的。”
那老道士聽後便閉上了雙眼,卻對陳瑜笑著道:“貧道略懂些道法,不然也不會忽然出現在你這屋中,貧道可是記得你說過要拔掉貧道的胡子呢。”
陳瑜見他閉上了那雙可怕的眼睛,便鬆了口氣,聽他還跟自己開著玩笑,又放下那顆懸著的心,但仍是十分疑惑,“老道士,你上次說要送我一本書,現在書也送了,你為何又來了?”
那老道士卻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陳瑜:“那本奇書如何?可有效果?你是否願意接受那本奇書?”
陳瑜略微睜了睜雙眼,隨口說道:“接受,為何不接受,那本書可是幫了我的大忙,雖說還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但如此神奇的書我可是第一次見。”
老道士便也笑著點了點頭,“那便極好。”
陳瑜不解地望向那老道,“既然這本書如此神奇,你為何不自己用,反而把它送給了我?”
老道士卻捋了捋自己全白的胡子,將頭轉向窗外,似是在追憶著某些事情。
過了一會,正當陳瑜耐心幾乎要耗沒之時,那老道士卻緩緩說出:“世間有一傳聞,說天上神仙住處便謂宋,四書則從其傳。然而這卻不是傳聞,這四書說的便是四部天書。”
陳瑜眨了眨眼睛,連忙問道:“四部天書?難道送給我的這部奇書隻是其中之一。”
老道士點了點頭,“沒錯,四部天書便是指天、地、奇、書,每部天書都有無窮妙用。”
陳瑜卻緊皺起額頭,“既然有無窮妙用,你怎麼會白送給我?”
老道士聽完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此事還需聽貧道慢慢道來。”
因為老道士的臉朝向窗外,陳瑜自是沒有注意到那神秘的一笑。
“四部天書雖有無窮妙用但也會有因果報應。”
說到這老道停下話語,慢慢又轉回了身子,朝陳瑜笑著,“貧道的眼睛便是因此而瞎,隻因用了幾次奇書。”
他見陳瑜仍是緊皺著眉頭,便又搖頭輕笑,“但你是天命之人,逃脫了因果的束縛,自然不會有什麼因果報應。”
“所以你便將此書送給我?”
“沒錯,這本書隻會讓貧道深陷重重因果的報應,但若隨便丟棄定又會讓他人得到從而落得與我一般的下場,所以貧道遍尋天下,隻為找到一位天命之人,從而將此書交給他妥善保管。”
他見陳瑜還是一臉狐疑,便又繼續說著,“貧道雖是私心作祟想要早早跳出這因果糾纏,卻從未起過將此書隨便交給一人好讓他替貧道承受因果的想法。而你……不僅是天命之人,還通過了貧道的四次考驗,天書在你手中想必也會盡善其用,所以貧道才放心將此書送給你。”
“四次考驗?”
老道士輕輕點頭,“沒錯,那瘋馬之事便是貧道對你的第一次考驗,考驗的是你的“勇”;河邊論治國之道便是第二次,考驗的是你的“智”;至於第三次便是去解救那需要錢財救命的小乞丐,考驗的則是你的“善”;第四次就是看看你能否被這奇書選中了。很顯然,你都通過了。”
陳瑜卻瞪起眼來,語氣也有些生硬,“那些事都是你這老道策劃的?你竟然一直在算計我?”
老道士卻搖了搖頭,“不過是順勢而為,談不上算計之說。”
“就算是你說的都是對的,那些事不過是你對我的考驗,但你又如何清楚我是什麼天命之人的。”
老道士卻說了番讓陳瑜摸不著頭腦的話,“你知我便知,又何須多言呢。”
陳瑜還想要再問,眼前那老道士卻化為了一陣青煙,行至窗外。
但仍有一浩蕩的聲音在陳瑜耳邊回響,“世人也曾傳聞:得此四書者,可升仙遊,永登極樂,知此世間密也。若真想知道你為何是這天命之人,又為何會來此地,不如自己去找尋那剩餘的三部天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