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晨遠去的身影,薑垣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沒了煤油燈這裏什麼也看不見,他從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待過,旁邊沒有一個人,就他自己。在黑暗中,各種陰森恐怖,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薑垣身子全部都蹦的緊緊的,很是恐懼。黑暗中隻有他一個人,仿佛四麵八方旁邊都是怪獸,這讓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哢嚓!”就在這時,薑垣聽到樹下麵有一陣輕微的響聲。一瞬間,薑垣身上汗毛炸起,他的心撲通撲通的仿佛要從身體中跳出來,一股無法想象的恐懼感充塞了他整個腦海。
在黑暗中,他仿佛感覺有可怕的東西在注視他。
“嘩啦!”薑垣將手中的木刺丟了出去。
“噗嗤!”木刺仿佛插入了什麼東西當中,很快那股聲音消失不見了,他這裏又恢複了平靜。黑暗中,薑垣身上的青筋全部鼓了起來,無比緊張地聆聽著周圍的一切。
程晨會不會不回來了,他是不是要將自己丟在這裏;他回去的路上會不會出事,會不會碰到其他的野豬?會不會有怪獸突然出來將自己吃掉,薑垣的腦子在胡思亂想著。
這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每一分一秒都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終於,遠處兩道光芒若即若離,隱隱約約。那道光芒在不斷地向著這裏靠近,薑垣仿佛看到有一個小屁孩在光影之前蹦蹦跳跳,薑垣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徹底安心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欣慰程晨沒事,還是興奮他沒丟下自己。
幾分鍾以後,程晨跟兩個大人出現在薑垣麵前。
“薑垣,我回來了!”程晨興奮地聲音傳來,薑垣一溜煙的從樹上跳了下來,他身上都是汗。
“好孩子你沒事就好!”程誌山看到薑垣沒事終於鬆了一口氣。當他聽到有野豬在山上出沒後,差點心跳停止,聽到程晨的話以後都顧不得罵程晨了,叫上了程晨的小叔兩人一起過來了。
“能出什麼事啊!”程晨嘀咕了一句,“這小子膽子可比我大多了!”
薑垣聽到程晨這句話,忽然想一腳踹到小屁孩的屁股上。
“嘿,還真是一頭野豬,小狼頭你行啊!”程晨的小叔也就是程誌山的四弟程誌櫟咋呼著說道,他今年才十九歲,是程晨奶奶最小的兒子。他將那頭小野豬拎了起來,“好家夥,至少有□□十斤!”
“小叔,不是我厲害,是薑垣厲害,這野豬是他殺死的!”程晨叫道。
“行啊,看來你這個小狼頭的綽號該換人了!”程誌櫟怪叫道。
“隨便唄!”程晨在不在乎這個稱呼呢。
“走,快回去吧,有話回去說!”程誌山怕久了還出現意外,連忙說道。他一發話程誌櫟也不嬉皮笑臉了,“行,那我們快回去!”
程誌山帶了一條麻袋將野豬抬到了上麵,然後跟程誌櫟一前一後抬了起來。程晨兩個在前麵開路,二十分鍾後,四人平安無事的回到家中。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程斐程昕兩個已經睡下了,是以還不知道程家抓了一隻野豬回來。
“哥,這隻野豬該怎麼辦啊?”程誌櫟兩眼放光。
“問大兒吧,這野豬可是他們殺的!”程誌山道。
“小狼頭你怎麼說?”程誌櫟轉過頭來問向程晨。
“讓我說,我可就不客氣了!”程晨人小鬼大。
“行了,跟我們還裝什麼!”程誌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那我就說了!”程晨一本正經的,還真像那麼回事,“薑垣這野豬雖然是你殺的,但我可不跟你客氣啊!”以後世程晨跟薑垣的關係,他的不就是我的嘛!雖然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但程晨就是忍不住將薑垣的東西當成自己的。
薑垣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老實說他現在都還有些驚魂未定。
“嘿嘿!”看到薑垣的樣子程晨笑的很歡,他對著薑垣擠眉弄眼了兩下,這才說道,“現在是夏天肉放到明天就壞了,這又是野豬肉醃了怪可惜的。爸,這野豬得有多少斤啊!”
“少說也得九十斤重!”程誌山說道。
“爸,那給咱們村挺照顧我們家的羅阿姨他們每家送上一斤唄,在給村長,村幹部他們每家送上兩三斤。這樣下去差不多就沒了近二十斤,小叔一會兒你拿回家五斤肉,爸你在連夜給小姨家他們送過去五斤肉,小叔你在給大姑家送過去三斤,我們家裏跟薑垣家各自留下兩三斤,剩下的等你們回來我們連夜送到鎮上拿去賣了,在兩家平分!”程晨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