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早,陳葉奇伸了一個懶腰,軟綿綿的躺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他舉手看了看手表,九點三十,嗯?這麼晚了嗎?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上一輩子的陳葉奇,雙親去世,爺爺奶奶每天清晨就要出門幹活,自己也為了給二老減輕負擔,每天在二老起床前就準備好三個人的早飯,做好家務再出門去學校或者打零工。睡懶覺這種事情,在少年時代的陳葉奇眼裏就是一種奢侈。等他變成了那個動動腳就能讓地下世界抖三抖的大人物後,早起卻變成了一種習慣。
他用手拍了拍臉,強迫自己從舒適的軟床上起身,在洗臉刷牙噴香香做了個全套後,懶散的踱步下樓。
“噢,起了阿,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陳淮臻吃著手裏拿著的一根油條,看向了走向餐桌的陳葉奇。
陳淮瑧白手起家,也是苦日子過過來的,吃喝上倒也不像其他有錢人那樣鋪張浪費,所以早餐也很簡單,兩根油條一碗稠粥配上幾個醬菜小碟。
“嗯,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有同學說要過生日,我晚點回來。”
麵不紅心不跳的撒了一個謊,陳葉奇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一旁的葉青吩咐仆人端上一份早餐給陳葉奇。
“嗯,別太晚回來,要人跟著嗎,上次韓肖…”陳淮臻囑咐了一句,但是想起上次陳葉奇差一點被韓肖綁架,有些顧慮,就想要征求一下陳葉奇的想法,給他安排一個保鏢。
“不用的爸,就在市裏,沒啥危險。”陳葉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手,出聲打斷了陳淮瑧,深怕老爹給自己派一個跟屁蟲盯著。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情況給我打電話,聯係不上就找葉管家。”陳淮臻開始享受起陳葉奇叫自己“爸”的感覺,隻要陳葉奇話裏帶聲“爸”,他就覺得心裏痛快,雖然心頭有些不安,但仍然盡量依著陳葉奇。
“噢,對了,葉奇,你這周準備一下,下周爸爸要飛一趟倫敦,你以前一直吵著要去倫敦玩,這次讓葉管家給你請個假,跟我一起去好了,我讓分公司的人給你安排個向導,好好玩玩,放鬆放鬆,把之前韓肖那些不愉快忘掉。”陳淮臻不動聲色的提了一句。
陳淮臻這幾天其實有一些後怕,一開始沒多深想,隻是忙著解決韓肖他們一群公司老人的事。後來他靜下心來分析後,就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如果不是陳葉奇機靈,從韓肖手裏偷來了槍,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當然按照韓肖的說法陳葉奇趁他找東西的時候偷走了他上好膛的槍製住了韓肖和陳諾。
陳淮瑧一直想要再從公司派一個助理跟著陳葉奇,但是陳葉奇每次都拒絕了他。他又擔心陳葉奇經曆了這麼驚心動魄的綁架事件會留下心裏問題,畢竟這兩天陳葉奇一改以往對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的態度,說話做事冷靜…反正就是不一樣。所以陳淮瑧就想著去歐洲出差能讓陳葉奇跟著一起去散散心,玩一玩,按著陳葉奇以往的喜歡瞎玩的性子應該可以放鬆心態把這件事情忘掉。
“好的,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先出門了。”陳葉奇點了點頭,走的時候拿起一根還沒吃的油條,就起身出門了。
嗯,果然有點不對勁,這家夥想去歐洲玩都吵吵好久了,怎麼一點都不激動,陳淮瑧開始肯定了心裏的想法。
陳葉奇走出小區,在街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用地道的魔都方言報了一個地名,車子就起步離開。
08年,魔都的出租車司機就是活地圖,什麼小巷暗路都熟記於心。特別是有個奇怪的都市傳說,那就是:他們載客的車程長短取決於你是否能講一口流利的魔都方言,所以有不少外地人會被坑,換言之就是他們不怎麼坑魔都人。如果一個外地人上了車,哪怕是十分鍾的車程,他都能給你找一條最堵的路讓你堵上半小時。麵對質問常常兩手一攤:我也沒辦法,大魔都建設如火如荼,車子一直這麼堵,你有問題你找zf反應去啊,我有什麼辦法。於是一般事情就不了了之。當然這種現象並非來源於這些出租司機的鄉土情懷,僅僅是因為魔都人一直生活在魔都,如果個人權益受了損害,一般都會真的去投訴讓他們作出賠償;相反大多數的外地人來魔都,大多是為了工作,快節奏的魔都生活讓他們基本沒有時間去處理這種小事。
沒多久,出租車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陽普區的一片城中改造區,車子每每開過一些老廠房,都能看見一些破敗的牆麵上用紅漆畫著一個大大圈,圈內寫著一個“拆”字。
出租車在一棟和周圍破敗廠房風格截然不同的新樓前停了下來,陳葉奇掏出一張綠色的毛爺爺遞給了前排的司機,隨即下了車。
陳葉奇抬頭看了看樓前頗感現代的小景門牌——特茵施德控股,TheInsititutioninc.
“哼哼,老冤家,研究所,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