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啾發現哥哥又不理自己了。
媽媽在工作室忙,不能一整天陪著她,花啾就去找哥哥。
但他在臥室自己打遊戲,不給她開門。
都聽見敲門聲了,還故意不開門。
花啾在他門外跺跺腳:“哥哥!”
可是沒用。
晚餐時飯都不香了,花啾幹巴巴地吃了一碗粥,兩碗粥……一個鱈魚球,兩個鱈魚球,三個……
連秋芸趕緊把寶寶麵前的晚餐撤掉。
掀起衣服看看她小肚皮沒撐得過分,才鬆了口氣,又納悶。
“寶寶不能再吃這麼多了,對身體不好,知道嗎。”
花啾抿著小嘴,點點腦袋。
麵前的飯被撤走,她也沒像早上那樣抗議,整隻崽蔫嗒嗒的,一臉“食欲不振”的表情。
看見哥哥出來,瞄一眼。
紀天銘上了個衛生間,又目不斜視回臥室去了。
直到聽見老媽的聲音:“紀天銘!”
“……”
紀天銘推門出來,不著痕跡掃了一眼蔫頭耷腦的小奶團。
“幹嘛。”
“帶妹妹出去散散步,別窩在家裏。”
平時怪他不著家,現在又把他往外趕。
紀天銘剛想回一句嘴,瞥見奶團子期待的小眼神,到口的話又咽回去。
“去哪兒啊。”
連秋芸還真想了一下。
她看看外邊天色,還早。
“蘇瑤舅舅說他家就在附近,找她玩去吧,順便看看……”
“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麼就跳湖了。”
連秋芸不是傻子,蘇舅舅說孩子掉進湖裏她就信。
大半夜的,瞧著挺懂事的小女孩,一個人溜到湖邊就算了,還不怕死地失足往裏掉?
紀天銘本來還瞪眼,聽見這話閉嘴了。
“……行吧。”他不情不願地上樓去換衣服。
那塊古董玉還在客廳的桌幾上丟著,花啾在沙發上等著哥哥,聽見它又說話了。
“都傍晚了,不知道瑤瑤吃上飯了沒有,中午都沒好好吃,再這樣下去要發育不良了……”
“天殺的廢物舅舅,虐待小孩遲早要遭報應啊啊啊!”
花啾眨眨眼睛,慢吞吞地從沙發上挪下去,跑去廚房。
冰箱裏有好多小零食,但她夠不著,隻能托王嬸幫拿。
小家夥今天穿的吊帶連體燈籠褲,整隻團子像個大布袋,隻露出白嫩嫩肉乎乎的胳膊臉蛋和穿著涼鞋的小腳丫子,討喜到不行。
王嬸笑得見牙不見眼,把零食往她兩側的大口袋裏塞。
“乖囡囡,想吃多少有多少,多吃點。”
花啾咽咽口水:“啾啾不吃,給姐姐吃。”
“姐姐?”
“姐姐沒有飯吃,舅舅不給她吃,啾啾給。”
“她爸媽不管?”
“沒有爸爸媽媽了。”
“哎這……”
王嬸在紀家這麼多年,沒想到附近還有這樣的事,皺起眉,又往寶寶的口袋裏多塞點,摸摸她腦袋。
“咱們啾啾還知道分享呢,真棒。”
被誇了,花啾嘿嘿笑,大眼睛彎的像月牙。
王嬸忍不住摸摸她腦袋。
紀天銘換好衣服下樓,抱起奶團往外走,臉色臭臭的。
小奶團的衣服嘩啦啦響,還有牛奶鐵罐撞在他胳膊上。紀天銘顛了顛崽,掂量出有多少零食,臉更臭了。
——小屁孩子胳膊肘往外拐!
雖然出來了,一路上哥哥卻不說話。
花啾團在他懷裏,小肉手攥成饅頭,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哥哥,你看。”
紀天銘瞥一眼,語氣懶洋洋的:“看什麼啊。”
“啾啾變魔術。”
“哈?”
花啾說完,小肉爪子一展,白嫩的掌心上頓時露出一顆糖。
“變出糖啦。”她小奶音雀躍,大眼睛亮晶晶的。
“……”
在妹妹獻寶似的目光中,紀天銘沉默地拈起了那枚糖。
小奶團美滋滋看著他,還在等誇獎。
紀天銘無語地誇了一句:“厲害哦。”
花啾還真就覺得他在誇自己,開心了,傻乎乎地笑。
“……”
紀天銘忽然就有點良心難安了。
他跟個傻白甜寶寶擺什麼臉色呢。
能感知到他的不快,卻不生氣,還小心翼翼地討好,姿態這麼低……
他紀天銘的妹妹不能這樣!
去外麵讓人欺負了怎麼辦?
思及此,紀天銘剝了手裏的糖喂給團子,嚴肅地開口:“昨晚不是還鬧呢嗎,今天也不高興,怎麼不跟我吵了?”
“不跟哥哥吵。”花啾吃著糖,聲音乖乖的。
紀天銘心裏一軟,問她:“為什麼不跟哥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