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伊始, 伴隨著漸歇的蟬鳴,花啾正式背著小書包踏入了小學部。
這就意味著——
從今天起,她也是個厲害的小朋友了!
對幼兒園的寶寶們而言,小學生在各方麵都對他們擁有絕對性的壓製。
而升小學也是一件大事。
花啾一大早就坐到梳妝台前, 興奮地等鍋鍋給她紮小辮。
“鍋鍋, 今天馬尾可以嘛?”
小學生就是要更成熟的發型!
少年修長白皙的指節抓起她發絲:“可以。”
他手指翻飛,動作嫻熟。
一分鍾後, 小姑娘圓圓頭頂上的馬尾辮就出爐了, 高高一截垂至腦後, 一晃便颯爽地輕掃, 露出白軟麵龐。
但她臉上的嬰兒肥硬是將颯爽去了七八分, 隻留下憨萌。
少年探手, 從一堆發飾裏取了個靛藍色的大蝴蝶結紮在馬尾上, 扶起小腦袋正了正。
“好了。”
花啾對著鏡子晃了晃馬尾, 大眼睛瞬間彎成月牙:“鍋鍋真厲害!”
小姑娘從不吝惜對別人的誇讚。
少年眼眸掠過一絲笑意,又幫她取了藍色的校服外套,穿上小皮鞋,耐心細致。
一切就緒, 他送小姑娘出去。
誰料剛出屋門就遇到了攔路虎。
紀天銘單手插兜靠在門邊, 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從他手中搶過雙肩包斜挎在肩上,挑釁般開口:“今天我送啾啾上學。”
少年沒說什麼,他看了眼小團子, 仿佛隻是詢問。
花啾攥起小拳頭, 忿忿道:“哥哥你又欺負鍋鍋!”
紀天銘一僵。
他挎著雙肩包的耍帥動作差點維持不下去了,表情微微裂開。
“小屁孩子,你說什麼?”
花啾理直氣壯重複:“你又欺負鍋鍋。”
“……”
紀天銘忍住崩潰的心, 顫抖的手。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老父親沉臉:“什麼叫又欺負鍋鍋,哥哥送你上學跟他有什麼關係?就這麼看不上你哥啊。”
花啾聰明地反駁回去:“可是你不想讓鍋鍋送啾啾。”
她可是個聰明的小學生!
三哥哥剛才明明就是想把鍋鍋擠走,才不隻是想送她。
至於“又”。
那是因為之前紀天銘對璆鳴表示不滿,覺得他名不正言不順卻硬往他妹身邊“湊”,不合規矩,還列了條條框框限製他和妹妹的相處。
直到紀維庸知道了這件事。
紀天銘原本以為老爺子跟自己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結果呢,他老人家大手一揮,直接讓鍋鍋跟著老管家培訓上崗,培訓完送到團子身邊,說這是給她的小管家。
紀天銘當時驚愕之下氣得鼻子都歪了,但也沒辦法,他總不能把爺爺欽定的小管家扔出去。
而且璆鳴業務能力確實不錯……
能做家務能燒飯,能紮小辮能打架。
一年多過去,這家夥的文化水平直線上升,不僅跟上了初中的課程,還能寫教案給他妹輔導功課了。
……連看他不順如紀天銘都挑不出錯。
就是有一點太可恨——
這家夥總愛挑撥他和啾啾的兄妹關係。
紀天銘絕對不承認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這場不大不小的爭執最終在兩人一同送團子上學中拉上了帷幕。
到了車上,團子按捺著興奮坐在中間。
左邊紀天銘一臉不忿,右邊璆鳴淡定冷漠。
車裏氣氛詭異,尷尬到司機大叔不敢出聲,隻能時不時瞄一眼小小姐來續命這樣。
幾分鍾後,嘉成小學部到了,司機也終於鬆了口氣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