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是兩個哥哥的生日。
因為當初寶寶小小的心願, 這也成了屬於她的生日。
家裏三個弟弟妹妹過生日,到這一天,紀長一便也回來了, 他前兩年就處於半退隱狀態, 除了偶爾出演電影, 更多精力都放在公司上,捧出不少當紅小演員。
二樓臥室。
花啾日常賴床。
她醒了, 但是不起, 聽見不失節奏的三聲輕叩, 烏黑眼珠蒙在被子裏骨碌碌一轉,半側臉蛋鹹魚地擠在枕頭上。
少年清潤的聲音傳進來:“啾啾,起床了。”
無人回應。
下一刻響起門鎖哢噠聲。
花啾趴在床上重重一哼。
昨天鍋鍋當著她的麵提起男朋友的事, 明明沒怎麼表態, 花啾卻總覺得他在嘲諷自己——反正對她而言, 提出來就是嘲諷。
搞得她像個單戀的癡女一樣……
她覺得很沒麵子, 不想理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花啾依舊鹹魚地趴著。
聲音緩緩靠近卻沒停下, 繞過大床, 下一瞬, 窗簾被拉開的聲音唰啦響起,日光穿過窗戶透過薄被紛湧而來, 花啾眯了眯眼睛。
腳步聲再度響起、
花啾頭頂的被子忽然被抬起一角。
少年漂亮的臉蛋靠近, 長睫纖毫可數。
他勾唇,緩緩把她的碎發撩起,低聲提醒:“小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起床吧。”
花啾兩腮漸漸鼓起……
他肯定是故意的!
八百年沒叫過她小小姐了, 現在又叫,就是在揶揄她!!
花啾忿忿趴著,不動彈:“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少年搖頭,微微皺起眉頭,一臉“請不要為難我”。
“替小小姐梳頭,是我職責所在。”
言下之意,沒等到她起床服侍她梳頭就不能走。
花啾:“……”
怎麼還玩上癮了呢?
花啾氣得趴在枕頭上,不看他,嘀嘀咕咕的聲音充滿怨念:“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明知道……還故意來問我,讓我丟人,又說這些話——太壞了,你太壞了!”
少年揚眉。
一臉“我不理解”。
事實上他也確實能裝成不理解。
昨天隻是提到男朋友三個字,甚至還沒問她是誰,小姑娘就像被踩了尾巴,炸成毛球嚷嚷了一通,活像受委屈被人欺負了。
記仇記到現在,也還沒說出男朋友的身份,反而自己生了一通悶氣。
……怎麼看怎麼可愛。
少年嘴角輕勾,並不言語,看在花啾眼裏,卻是十足的羞辱。
她大腦飛速運轉,思索對他這種臉皮厚又假裝不厚的家夥,怎麼報複回去。
片刻後走廊上響起腳步聲。
花啾耳朵動了動。
皮鞋與木板相觸的聲音不疾不徐,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仿佛永遠都這麼悠閑散漫。
是大哥。
花啾耳朵豎起來。
腳步聲抵達門口的時候,本來準備死賴到底的小少女突然起身,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撲向少年,在他微微放大的瞳孔中親過去。
少年體質偏冷,粉色的唇瓣淡到快沒有顏色。
但形狀漂亮。
軟軟的,有點涼,像果凍。
花啾在他的眼眸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抬起虎牙小小咬了一口,眨眼卻躥得比兔子還快,逃進了衛生間。
少年的背影一動不動。
紀長一停在臥室門口,表情都沒了。
他日常刻在臉上的笑容消失,眸底像醞釀著風暴,散漫的聲音瞬間收緊。
“……出來。”
兩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離開。
花啾美滋滋彎起眼睛,吐掉嘴裏的泡沫,又呼嚕嚕漱了口,用手指撩了下尖尖的虎牙,心裏的鬱氣終於消失。
——惡人自有惡人磨!
——讓他死豬不怕開水燙!哼!
這天之後,少年管家被取締了進入小小姐臥室的權利。
而飯桌上,麵對妹妹絲毫不覺得羞恥甚至幹淨到剔透的杏眼時,哥哥們隻覺得牙疼。
不懷好意的臭小子他們倒是能攔住。
但耍流氓的是妹妹要怎麼辦?
任由她變成女流氓嗎?
哥哥們不懂小姑娘為什麼半點羞赧都沒有,花啾也不懂他們為什麼要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在直球小少女的理直氣壯下,哥哥們,卒。
這件事終究不了了之。
-
別扭期過去之後,大家雖然沒提,但好像都接受了鍋鍋是小姑娘的男朋友這件事。
花啾接受的更快。
十六七歲的小少女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戀情被公開,男朋友浮出水麵,她心尖像舔了蜜,愉快得心裏小人直打滾。
粉絲們也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開心,憂心之下再次試探。
[啾啾最近很高興啊?]
[碰到帥哥了嗎?]
[什麼帥哥給姐姐們瞅一眼【探頭]
[肯定沒有哥哥們帥——]
在粉絲們的交口相傳下,帥哥的存在已經確鑿無疑了。
以往發完微博都要活躍幾分鍾的賬號沒有反駁。
粉絲們覺得自己無限逼近事實的真相,正準備再添一把火時,小姑娘卻突然丟來一枚重磅炸彈——
學霸啾:[我已經有男朋友啦!]
粉絲們:[???]
粉絲們眼前一黑。
誰?
哪個混蛋??
竟然敢跟她們還沒成年的啾啾寶貝談戀愛,簡直道德淪喪喪心病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粉絲們顫抖地敲下鍵盤:
[長得怎麼樣,讓姐姐們看看?]
[啾寶怎麼跟他在一起的?]
[他寫情書了嗎送花了嗎學曆怎麼樣人品如何?沒帶速效救心丸,啾啾快回答姐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