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亂,記好了,再忘記了我可不會告訴你。”
“你這人好奇怪,忘了就忘了嘛,你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為什麼要記得你?”
真是奇怪的人,叫什麼來著,哎呀,才說完,怎麼就忘記了,好像是伏、伏什麼,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那個男孩是你和阿藍的孩子?”
“是啊,我還還在計劃著什麼時候給他天一個妹妹……不對不對,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啊,真是奇怪!”
他搖搖頭,“你好幸福。”
驕傲的揚起頭,“我當然很幸福,不過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要負責陪我玩。”
他看過來,說道,“為什麼心情不好,阿藍欺負你了?”
“可不是麼!”連個外人都知道,阿藍,等你回來你就死定了,“可不是說好了給我摘蓮花當零食的,居然就這樣去喝酒,好過分……”
就在我咬牙切齒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縱入湖中,足尖一點,一朵蓮花被握在手中,再輕輕一躍,又站回了橋上。
冥光幽暗,我仰頭望著他,“哇,好厲害!”
他嘴角勾起一個類似於微笑的弧度,可是眼睛卻幽暗而深沉,直直的望進我的心裏,蓮花送到我麵前,我接過來,抱在懷裏,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你剛到酆都城吧,以後我罩著你,我叫——”
“阿夙。”
“你知道誒,我這麼有名氣麼?”忍不住驕傲起來,“托阿藍的光啦,酆都城裏人人都認識阿藍,我是阿藍的娘子,哈哈,以後誰欺負你,報我們夫妻兩個的名字!”
看在這枝蓮花的份上,這個叫伏什麼的,幫幫他好了,改天叫阿藍問問閻王,要是罪不重的話,早些脫離苦海。
“對了,那你犯了什麼罪呢?”
“挑起戰亂,生靈塗炭應該不算什麼大罪吧——”他輕輕的說道。
呃,似乎,還有誰也是這個罪名——呃,忘了,誰呢?
“那應該會關很久呢——”
啊,那是不是可以經常找他玩,似乎也很不錯啊,拐他為我出生入死弄些零食也好不錯誒,嘿嘿的笑起來,“喂,以後就跟著我吧,不過,你笑一下好不好,整天苦著一張臉——啊,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快跟我說。”
“我隻是丟了一樣東西,心裏難過。”
撲哧!“你個白癡,東西丟了找回來就是了嘛。”
“那要是找不回來呢?”
“找不回來就不要了嘛,男人不要那麼小氣嘛!”好小氣的男人。
他目光黯淡了一下,“可是,我失去的——”
忘川裏蓮花忽然忽然此起彼伏的開起來,流光幾乎照亮了整座酆都城。
我歡快的拉起他的衣袖,“阿藍沒有看見,後悔死他,你不知道這蓮花千年才開一次呢,和酆都城的雨一樣難得,哎,可是我也沒見過下雨,想來也會很美吧——”忽然想起他是新來的,哼了一聲,“跟你說也沒用,你也沒見過的,還是問問阿藍好了。”
“雨,那一年——”
歡呼的人潮淹沒了他的聲音,我疑惑的轉身,拉著他的衣袖下了奈何橋,“你說什麼?”
“我說我住在忘川深處,忘憂坡下,一處小木屋,記得來找我。”
“你不用住牢裏麼,說,拖了誰的關係?”
“我娘子。”
他低沉的黑眸沉靜而悲傷,看的我心跳了一下,原來他有娘子的,說不出來,‘娘子’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心裏有種什麼感覺,酸癢未名。
“原來你有娘子的,你的娘子長什麼樣子的,也在這座酆都城裏麼?”
他點點頭,說,“我把我娘子弄丟了。”
撲哧!
這個人、這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原來你說你弄丟的是你娘子啊,你娘子怎麼是東西呢,再說走散了就找好了,我那麼厲害,有我幫你,不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