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中晶瑩的酒液亦是淌了一地,一側座位之上的黎蘇靜靜的看著那蜿蜒的酒液,眸光漸冷。
林曠嗎?林氏一族,果真是留不得了。
而太川王早就在慕容韞話落時,就是太陽穴一跳,他知道,林曠此人一直有好,色的毛病,又久不在京。
怕是認不得慕容韞的,要是真的色心上來了,也是極有可能說出這不要命的話來.....
可憐太川王,一早就被皇後召集到了皇宮之中,要他為那對外孫去向皇帝求情,得以出席今日的宮宴。
被纏得無法之下,他隻好去找皇帝,皇帝卻是刻意不見,晾了他一天......
其實林曠入獄之後,派人來找太川王救場的人,也因為安平郡主的計劃,宮內不相幹的人,都被擋在了外頭。
那人原本想找皇後,可一個小小的軍中將士,哪裏能見到皇後,更不用說彼時的皇後,還在小宴上和貴妃鬥法呢.....
所以,他壓根沒有收到任何的信息,否則他斷然不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彈劾慕容葭。
以至於如今,麵對這慕容韞拋出的大段信息,他的心也和這酒盞一般,上上下下.....
甚至,他幾乎能知道這位韻華郡主接下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慕容韞看了他一眼,又像是看到什麼令人眼疼的東西,連忙扭過頭去,一臉受了大罪,要皇帝給她做主的模樣。
“正是太川王麾下副將,林曠!”
慕容韞說著,又是一頓火上澆油:“阿韞長這麼大,可從未見過如此猖狂之徒。”
“林曠非但輕視大表哥,言語之中,竟讓阿韞恍惚間覺著,這偌大的南褚,這天下之主,竟並非我慕容皇室。”
這句話可是說的極嚴重了,連宴上的其餘權貴,都紛紛的底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喘。
這林曠真乃壯士也,調戲誰不好,非要調戲到這看似無害動人,實則凶悍如虎的韻華郡主頭上來,這不是找死嗎?
再說這位背後的可是陛下啊,是南褚天子!
還是一位,將韻華郡主從小就捧到手心上,不許任何人碰她一根毫毛的那種天子啊,
別看當今陛下忌憚於太川王和西蜀王,但是這也是相對的。
你看那太川王和西蜀王有異心吧?眾所周知的有!可他們麵上,還不是得對陛下和皇室俯首稱臣?
這便是天子的威嚴所在,而韻華郡主將這麼大的鍋扣到了林曠腦袋上,別說林氏一族了,就連同太川王,也討不了好去。
上首的皇帝收到了慕容韞遞過來的武器,直接拍案而起,驚的下方的權貴們也連連跟著起身垂首。
“朕竟不知,區區林氏一族,居然有如此膽量!”
皇帝話語之中,摻雜真怒,他龍目一掃,落在了麵色陰沉的太川王身上:“太川王,你說說看?”
說說看?太川王頓時臉更黑了,他還能說什麼,這事被慕容韞刻意放大,再說下去,他恐怕都要造反了!
早知道林曠是如此好大喜功,蠢笨如豬之徒,他當初就不該把這事交給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