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而複得
唐果穿著牛仔背帶褲，頭上歪戴著牛仔帽，蹲在陽台上哼哼唧唧的唱著小曲兒。
今天她心情好，決定換個風格，用顏料將她的西瓜小板凳改成橘子小板凳，在凳麵上畫上一個一個的橘子。
早上給薑辰送文件的是個男助理，他真的炒了那個趙盼弟。
薑辰走出書房，靜靜地望著陽台上的女人，金色的陽光籠罩在她身上，幾縷如墨的發絲從牛仔帽下滑落出來，凝脂般的臉上染上薄薄的金色光暈，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漆黑如同寶石一樣的圓眼睛上。
“果果——”他叫道。
“辰哥哥？”她揚著嘴角衝他笑得一臉燦爛，那樣燦爛的笑容晃了他的眼。
唐果是漂亮的，身材也很好，他也很享受她跟他撒嬌，隻是單憑這些，還不足以讓他愛上她。
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未來幾年，他會擴充帝尊的經營版圖，再過幾年他會娶妻生子，然後讓他的兒子繼承他的一切，他對自己的未來早就做了詳盡的規劃，隻是唐果不在他的人生規劃中。
“我準備回國。”他說。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們分手吧。
“我還有一年才畢業，你一年以後再回去！”唐果將自己的手放進顏料盤裏，在小板凳上印下她的掌印。
“中文，你可以回國念。”那幾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他才二十一歲，不著急結婚。
“我不要，在這裏我的成績是最好的。”唐果搖搖頭拒絕，回去她的中文就沒有優勢了，她們那個教授的普通話帶著一股天津腔，還沒她的普通話標準呢。
“我一個星期後就回國。”薑辰淡淡的語氣說，他現在不是在跟她商量，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拓展的他事業版圖。
“那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唐果扔下手裏沾著顏料的畫筆，氣鼓鼓的起身回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將滿是顏料的手放到他的運動衫上擦了擦，邊擦手邊抬眼瞄他的臉，其實她還是很怕薑辰生氣，他要是真的生氣了，她就不敢再放肆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我很生氣，很生氣！”唐果心虛地縮回手，驕橫慣了，她衝他揮了揮拳頭，以示她生氣的心情。
薑辰安靜地望著她，一言不發，這三年她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準確的說應該是從他五歲時第一次見她到現在，這十幾年，她都是一點長進沒有。
他需要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人做老婆，至少他在外麵拚的時候，他的妻子能夠管理好一個家，能夠獨當一麵。
“哼！”唐果用力地哼一聲，跺著地走進臥室，張開雙臂撲到床上，抱著被子一陣翻滾，幹淨的被褥上立刻沾上各色顏料。
她半眯著眼睛等薑辰過來哄她，不知不覺就抱著被子睡著了。
一覺睡到傍晚，醒來時饑腸轆轆。
一出臥室就聞到牛排的香味，唐果貪婪地猛吸幾口。
歐式廚房裏，薑辰卷著袖子，係著圍裙正在煎牛排。
唐果嘴角翹了翹，她決定原諒他了，“辰哥哥，我餓了——”她蹦蹦跳跳地飛奔過去，在他臉上用力“啵”了一口。
“馬上就好。”薑辰將牛排煎至兩麵上色約六分熟，起鍋擺盤，在上麵淋上適量黑胡椒醬。
“吃肉囉！”唐果快樂地飛奔到餐桌旁，坐到椅子上，等吃。
“辰哥哥，呦呦，come on，切克鬧，come on，baby——”她雙手有節奏地敲著餐桌，搖頭晃腦模仿學校裏黑人同學的口音，說著RAP。
薑辰端上牛排，擺上刀叉，紅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拿來兩個高腳玻璃杯，打開紅酒，在高腳杯中倒入三分之一的紅酒。
“baby，等等！”唐果從椅子上彈起來，飛奔去陽台關上玻璃門，拉上厚厚的窗簾，屋裏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