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她沒有露出怎樣的情緒,閉上了雙眼後通紅的眼眶也有所緩解。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她緩緩開口,睜開了拿一雙明亮的雙眸。右手劃過鎖骨的位置朝著左手臂的位置移動著。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感覺到自己的前鋸肌被她的指甲劃過。她的表情突然凝固、露出詫異之情,我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想要伸出右手去撫摸自己的左臂,但卻連一點力氣都無法使出。
而且、很痛,隻是稍微的發出指令,就會導致肌肉酸痛不已。但是、這痛感卻又是那樣的熟悉,這具身體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疼痛。
不、不對,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誕生出來的意識。
白色房屋...
“你的左臂、果然沒能夠保存下來嗎......”
右手從被褥中緩緩抽出,微微張開的櫻色嘴唇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樣的顯眼。瞪大了眼睛看向櫻雪。
原本還有著些許怒氣的沐梓曦在這一瞬間仿佛停止了呼吸般的安靜,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披散下來的頭發擋住她的視線,一道閃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淚珠拍落地麵濺起地麵的灰塵。
咬緊著牙齦握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
“為了救她導致的嗎。”
這一句話仿佛擊穿了櫻雪的內心,她不參雜任何的情緒,表情上也沒有展現出任何的不悅,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但卻讓詞句中的人物無法呼吸。
爆炸性的消息衝擊著櫻雪的頭腦,隻是眼角的餘光所看到的她的模樣,驚慌失措,雙目失神。雙腿顫抖著扶著一旁的桌子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學長...我...我...”
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得說出了這些,櫻雪痛苦得捏緊胸口前得一副,低著頭不斷遊弋著視線,不知該看向何處。這種大腦一片空白得場景,我也曾經曆過。
內心被一瞬間洞穿,什麼都消失不見。
“你這家夥真讓人羨慕呢~能夠感受到本應該隻屬於我的溫柔。”手指敲擊著手機屏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眯著眼睛看著背光的櫻雪。
“不、不是的,我...”
“你們認識嗎?嗯?一定是認識的吧,畢竟、老公他不會對素未謀麵的人伸出援手,也不會對認識的人見死不救。”
她不斷地展開語言攻擊,戲虐地看著不知所措捂著胸口連漣後退的櫻雪,直至她靠在牆壁處再也無法後退為止,蹭著牆壁緩緩滑落身體坐向地麵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我。
“那麼、被老公他拯救的你,活下來的你.......”
敲擊屏幕的聲音戛然而止,水杯滾落地麵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要如何償還他失去手臂的代價!要如何去承擔他所受到的痛苦!”
門把手旋轉的聲音傳入耳中,伴隨著襲來的春風吹踏進了這間病房。格雷推開了房門,出現在她身後的是一名護士。
或許是聽到了剛剛的碎裂聲,手中捏著筆本快步走到了我的床邊找尋著什麼。
“病人剛醒還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這名護士穿著的似乎是室內鞋,移開了左腳後看到了滾落到那一邊的玻璃碎片。
“水杯碎裂後要第一時間打掃,雖說這裏是醫院但還是希望能夠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
護士的出現極大的緩解了目前的氛圍,這樣說有些牽強了,隻是因為出現了一個和這件事情沒有關聯的外人而已,但這個卻又能夠事情的中心點罷了。
臨走前她又詢問了我的身體狀況,我如實回答後她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看了一眼體溫計和儀器上的數據後稍微點了點頭。
她代替我們收拾了剛剛碎裂在地麵的碎片,讓我注意休息後卻又說出了這句話:
‘雖然和我的本職工作毫無關聯,但我還是想要說一下,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從海邊到醫院,一路上的跟隨著的,手術後的照顧、輸血,都是由坐在窗邊的那個小姑娘完成的。’
伴隨著房門的關閉,房屋內再次隻剩下了我們四人。稍微閉上了幹澀的右眼緩解著疲勞感,數次想要睜開,數次因為幹澀不得不閉上,被淚水洗刷了眼球後終於能夠緩緩地適應。
空氣不在流通,窗簾也不在擺動,經過剛剛的事件後坐在左邊的這個女人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謝謝你對我老公的照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