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嗎...那個男人被父親的理想所束縛,在生命的最後也貫徹了偽善的理想。臨死前腦海中閃過的畫麵,是那片火海中將他拯救的那個男人的模樣。
憧憬著那樣的理想,在十歲的那一年,坐在涼亭和老爹最後的談話成為了他這一生的道路。
---那麼、我就代替老爹你成為可以拯救他人的英雄吧。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年少的我想要成為英雄,但是啊、當英雄是有極限的......
落入海中的記憶到這一刻便也就隨之消失,那一天的月亮,和落入海中時一模一樣。
喘著氣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結婚登記表感受著身後她的體溫,她顫抖著身體緊緊抱著我,悲傷的情緒渲染了這間房屋。
“我...想起來了...”
抓住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髒前,她原本觸碰著我的後背的額頭也移開了。或許、現在的她在看著我的後背吧。
“什麼、想起來了......”
“我的名字,那時候的記憶。”
她沒有回應我,我也無法轉身去看她此刻的表情,微風吹動桌上的結婚登記表,我伸手用筆將其壓住。
“很柔軟呢...紀紗羅。”故意往後稍微靠了一下,觸碰著她的身體。
“欸?你在說什....變!變態!!!”原本還在抽泣的她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她猛的用左手擰著我腰間的肉。但也隻是一瞬間,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受傷的地方也隻是剛剛長好皮膚而已。
即使不去看她,我也能夠想想的到她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一副嬌羞的青澀模樣。
雖然她這樣說著,但是卻捏緊了我的手指,等待著我之後想要說出的話語。
“你真的...想起來了嗎?”
她呢喃著,兩隻手繞過來緊緊的抱著我,仿佛想要將我揉進她的身體中那樣擔心我再次離去。
“川間桐、是我的名字。”
說出了這句話後她抱著我的力道明顯減弱了一些,我明白為何會如此。如若沒能想起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的話。她一定會把自己當作贖罪那樣嫁給我。
“果然...是這樣嗎...”她失落的說出了這句話,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不、我沒有那個意思的!不要、不要誤會了。”
意識到自己不經意說出的話語後,她在椅子上激動的解釋著,本就有些不結實的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不要亂動了。椅子會散架的老婆。”
“欸?!老婆什麼的...”
“哈...是我。”
“什麼是你?”
“那個時候躺在你的膝蓋上對你說:能夠活著離開這裏的話,願意嫁給我嗎的人是我不是他。”
不知為何,說出了這一句話後身後就沒有了反應,仿佛她消失了一般離開了這個椅子,可是我卻感覺到身後有著溫熱的體溫襲來。
剛剛抽泣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想要看她此刻的表情,想要伸出手替她擦拭淚水的念頭在內心不安的掙紮著,終於、下定決心站了起來,轉過身的一瞬間她將我撲到了病床上。
整個身體壓在了我的身上,原本感覺到身體恢複後體內似乎還留存著的什麼東西,被她這樣撞擊了一下之後從喉嚨中吐出了那股氣體。
血腥的味道,是手術的時候積存在體內的氣體嗎。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她趴在我的胸口上放聲大哭,見到她以來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放開心扉的哭,在那間白色房屋中,她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偷偷的抹眼淚。
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我伸出右手輕撫著她的後背。
“嗯,我是笨蛋,讓你等了這麼久,真的很抱歉。”
撐著胳膊起身的她紅著眼眶看著我,眼中的淚水滴落在胸脯。
“是啊、你就是應該道歉!為什麼從來沒有找過我,說好了活著逃離那裏我們就結婚,你卻從此音信全無。如果你不出事的話!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就永遠都無法見麵了!”
這一刻,她將心中的委屈與苦楚全部發泄了出來,我看著身上的她一時語塞,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卻很感動。
那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告訴我了。
“好啦、該去填寫結婚登記表了,今天不是說要去提交的嗎。在不填寫出發的話他們可就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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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息填好後,舉起來放在眼前看著,內心感慨著、原來這就是結婚登記表嘛!
老婆她坐在對麵微笑的看著我。
“我說,這裏的證人是指什麼?”
“啊、你說這個啊,結婚的時候是需要證人的。順便一提,隻要有印章的話誰都可以當證人,就算路邊隨便找的陌生人也可以。”
“是嗎?”
“其他還需要印簽,戶口本,以及個人身份證之類的。你有嗎?”
“有是有,不過好像都在家中。”
“這樣啊...嗯,沒有關係,先回家拿就好了。”
看著麵前的老婆,將手中的表格填寫好後遞給了她。她接過後看了看這張表格像是在端詳著什麼。
“原來川間是這兩個字嗎,川間...川間羅嗎。”接著她露出了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不錯,我的新名字。聽起來很不錯。我很中意!”
“我們互相應該還有疑慮,近後也要一起麵對各種困難吧。但是、我相信自己沒有選錯。畢竟你是我相信的人。小女子不才,今後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