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勢不兩立
聽到赤烈的聲音，蕭莫連忙放開了握著玉佩的手，來到了赤烈的身邊，從窗戶向下看去，可以看到在雨中，空蕩的大街上，一個身著淡綠色長衫的人在雨中蹣跚的行走著。
猛地睜大了眼睛，蕭莫大聲的吼道：“涵！涵！君涵……”
在街上的人並沒有回過頭來，翰墨樓二樓的人都注意到了蕭莫的動作，都來到了窗邊向外看去，看到了那個在雨中的人。
趙稹一臉掙紮的看著蕭莫，他知道君涵這個人對蕭莫來說很重要，可是，今天他才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他們兩人的感情。
從來沒有見過蕭莫這麼的失態過。
拿著手中的酒，君涵一口一口的向自己的嘴裏灌了進去。
“涵兒，這是雲綃丸，你確定要吃嗎？”無盡師太看著君涵有些猶豫的說道。說實在話，她是不願意讓君涵吃下這一顆藥丸的，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君涵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
以後，君涵可以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可以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可以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複仇，而放棄了所有，包括她自己。
淡淡的笑了笑，君涵接過無盡師太手中的雲綃丸，看了看，然後說道：“師叔，涵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閉關半年，好多的事情我都看透了，真的看透了。現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實現師父的心願。”
“師叔，這是涵兒自己的選擇，涵兒會對自己負責的。”
“負責，怎樣負責，到了最後你要是後悔了，你要怎麼樣負責，涵兒，再好好的想想吧。”無盡的語氣中帶著請求，她不願意看著這個讓自己心疼的孩子就這樣毀了。她不想看到有一天她後悔了痛苦不堪。
慢慢的轉過身去，君涵說道：“師叔，涵兒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保重，離開了這麼久，千機閣也該回去看看了。”
想想？沒有什麼好想的了。後悔？永遠不會！
在他的心裏，君涵什麼都不是，那麼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他付出那麼多。曾經給過他機會，可是他不要。
君涵沒有告訴無盡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練到第九層，她隻差一層而已，可是就是那一層，是她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她以為在下定決心之後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忘記，但是，在真正的實踐的時候，君涵才知道那是多麼的可笑。那個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自己心裏的男人啊，怎麼忘記。
因為上官玉，她失敗了。
離開天域山之後，君涵並沒有回千機閣，而是去了莫城，她想要看一看蕭莫。
當初，在知道蕭莫受傷之後，君涵就派人將蕭莫和趙嬴給接到了自己在莫城的別院，但是由於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她一次也沒有去見過蕭莫。
更何況，在天域山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有人知道的，君涵想蕭莫肯定著急了，所以下山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莫城。
也許上官玉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曾經和君涵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可也是那麼的遠。他慢慢的從君涵的身邊走過，卻沒有發現，那個就在他不遠處的人就是曾經和他朝夕相處，他曾經說要好好愛護一輩子的女人。
當上官玉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君涵才苦澀的一笑，其實，從頭自尾上官玉都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過。
當再也看不到上官玉的身影，君涵才讓店家給了她一壇酒。看著躺在自己手上的雲綃丸，閉上眼睛，將它給吞了下去。
當君涵倒在地上的時候，蕭莫轉過頭向著樓下衝去。而在樓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大部分的人都跟了上去。
上官玉來到窗邊，看著那個在雨中的人，仰頭喝酒的姿態是那麼的恣意，但卻讓人感到心酸了。
“涵兒……”
“上官玉，下去嗎？”趙稹皺著眉看著上官玉。自從剛剛和蕭莫說了話之後，趙稹就覺得上官玉很不對勁兒，可是這不在他擔憂的範圍之類，他相信，像上官玉這樣人應該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
慢慢的轉過頭來，上官玉點了點頭。
蕭莫來到翰墨樓的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在雨中的身影。
“君涵，你給我站住！”蕭莫衝著那個身影大聲的叫著。可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蕭莫作勢要衝出去，卻被弄冬給拉住了。
“小姐，傘。”這把傘是剛剛赤烈拿過來的，因為蕭莫的身子並沒有完全的好，現在如果受了涼的話，君涵會擔心。
看了弄冬一眼，蕭莫便向著雨中衝了出去。皺著眉看著在雨中的人，弄冬搖了搖頭，雖然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小孩子，可是她很清楚什麼是痛苦。
君涵的背影，讓她感到心疼了。跟了君涵那麼多年，那個從來都是堅挺著的脊背，不論是怎樣的壓力，不論是怎樣的苦難都沒有讓她彎過的脊梁，現在卻那樣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