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郎中看了看孫家孩子的臉色,又抬起他的四肢,左右活動了活動他的手腳。
他見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異樣後,這才開了口:“這孩子的臉擦幹淨,這下倒是看得清楚了。看臉色的話,孫家這孩子倒是沒什麼事,四肢也都還很靈活。就是不知道,這世上千萬種催眠的藥,這孫大娘到底是給孩子吃的什麼,才能讓這孩子到現在一點知覺都沒有。”
陸梓冉聽後,有些好奇的問道:“羅郎中,您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大寶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嗎?”
郎中聽到後,視線卻並沒有離開孫家孩子。而是頭也不抬的向她解釋道:“是啊,這要是普通的讓人能睡著的藥,經過這一折騰,怎麼著也要醒了。你看,現在都已經鬧了這麼久了,這孩子都一直睡著,一動沒動,這可不是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嘛!”
站在院子另一邊的宋湘雖然生著孫大娘的氣,但終歸還是擔心自己孩子的焦灼心情更上一籌。
本來宋湘見陸梓冉把自家大寶重新抱回搖椅上後,她的注意力就被這一舉動分去了多半,這下又聽到羅郎中這樣說。
這下宋湘可就急了,她立馬放棄了和孫大娘的爭吵,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陸梓冉身邊來,焦急的向羅郎中說道:“您說的這些,我一介粗人也不太懂。這……您是郎中,多少給我家孩子看看,看看幹什麼能緩解一下大寶的現狀吧。”
羅郎中看著她笑了笑,眯著眼睛一邊伸手扒開眼前孩子的嘴,一麵仔細查看著眼前孫家孩子的舌苔的情況,一麵無奈的說道:“我是個郎中,也不是神仙。看病看病,我總得對症下藥呀。現在你婆婆她第一不肯說自己喂了孫子什麼東西,第二又不敢說自己喂的大致時間。我現在啊,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他低下頭來,繼續根據孩子的身體機能排查著大寶被喂了什麼。
看著羅郎中這副樣子,宋湘急了。要照著郎中的法子,一個情況接一個情況的排查,那怕是等到大寶醒來都查不出到底是吃了什麼孩子才變成這樣的。再說了,羅郎中說得對,天底下那麼多讓人昏厥沉睡的東西,自家婆婆要是不說,那別人怎麼會知道大寶的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呢?
一想到這裏,宋湘頓時急了。她一跺腳,衝過去對坐在一旁的婆婆孫大娘說:“你說你幹的這是什麼事,你到底給孩子吃了什麼?”
孫大娘現在坐在椅子上簡直是如坐針氈,她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既沒有想清楚當時為什麼一氣之下決定給孩子喂藥,去汙蔑劉誠安。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在自己在一開始就站領道德製高點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孫大娘現在腦子裏昏昏噩噩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宋湘可顧不上管她那些,她現在身上最重要的身份可不是孫家兒媳,而是一位母親。
沒有哪個母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遇難,而自己則站在一邊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