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善才就來到了講經堂,他的身邊有六名身著黑衣短打服的壯漢,很明顯,他們是把善才大師當成了奸細,押送過來的,這六個人的太陽穴都高高鼓起,正是傳說中武林高手的特征。
六名高手圍著,這善才的規格看來也是蠻高的。
裘定客氣的朝那六名高手一一施禮,說道:“多謝尚兄、施兄、應兄、秦兄、房兄、孟兄,各位辛苦了。”
一個黑衣人道:“不用這麼客氣,裘元帥命我等至此配合捉拿北梁奸細,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裘定道:“還是不肯承認嗎?”
幾個黑衣人都搖頭。
裘定道:“善才大師,非常抱歉,事已至此,你還不承認是北梁奸細嗎?”
善才大師的臉上跟往日相比,看來頗有一些傷痕,青青紫紫的都有,可是並沒有發怒,臉上依然一臉淡定和泰然,聽了這話,以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不造口孽,不問紅塵是非,這奸細之說,不知從何而來?煩請大人一一明示。”
裘定道:“不是說了嗎,這些日子跟你來往的那個書生十分可疑。”
善才大師道:“貧僧也說了,貧僧與符公子萍水相逢,他到此聽經學佛,便是與我佛有緣,我佛慈悲為懷,自當廣結善緣,故而盡力為他提供方便,替他排憂解難,如此而已,他是什麼人,貧僧從未過問。”
裘定道:“連小和尚都知道,此人白天在講經堂看經書,晚上卻跑出廟外,行蹤可疑,你身為一寺住持,為何一無所知,是不是從來都不聞不問?”
善才大師道:“阿彌陀佛,貧僧肉體凡胎,每天需按時作息,心無旁鶩,一心向佛,方能有所感悟,他是否可疑,貧僧無須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裘定道:“不可能吧,大家都說,你學佛多年,已經是得道高僧,道行深得很,什麼天眼通、他心通,一定都修到了吧。”
善才道:“阿彌陀佛,貧僧慧根甚淺,愚不可及,向佛隻求明心見性,不求得到神通,你所說的神通,貧僧未曾修到。”
裘定道:“行了,你說多日之前,那個書生離開了此地,但是據你寺裏的一個小和尚所說,他是在你這講經堂裏,遇到一男一女或者是兩個女子之後,便突然不見的,這兩人你應該也是見過的,此事你還記得嗎?”
善才道:“記得。”
裘定道:“那麼,大師請看,這位小姐,你可曾見過嗎?”
邊冰玉苦笑一聲,硬著頭皮看向善才,一時心亂如麻,腦裏什麼也不敢想,隻盼望他不認出自己才好,萬一認出來,那就完蛋了。本來就沒辦法逃走,有了這六個太陽空鼓起的人,她們更加插翅難飛了。
善才看向邊冰玉,微微一笑,說道:“田小姐別來無恙?”
他不管說認不認出來,邊冰玉都不會感到奇怪,居然直接稱她田小姐,這無論如何都讓她震驚,一愕之下,居然不知怎麼回答。
善才又道:“小姐此來,是不是又是偷偷瞞著令尊來的?關心自己終身大事,也是理所當然,何必瞞著他?”
邊冰玉卻也長舒一口氣,急忙說:“大師見教得是,你沒事嗎?”
善才道:“沒事,一時誤會而已。”
裘定道:“大師請注意看,當天來這裏見過那個書生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田小姐嗎?”
善才認真看看,搖頭道:“當然不是,不一樣的人,這位田小姐蘭質蕙心,宅心仁厚,世間少有。小姐放心吧,你不用為終身之事擔心,依貧僧看來,你會有佳偶良緣,遇如意朗君,不需私訂終身,便能大富大貴,於國於家,無不心想事成,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