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老者再次作揖道歉,“是公子無禮冒犯了,老朽在此向楚皇陪罪。”
“哼!”楚國皇帝冷哼一聲,看著老者身後的年輕男子,神色不善,“我楚國雖是你道樂宗的附屬國,但也不是你一個道樂宗的少爺能夠肆意妄為的地方。”
年輕男子雖然心中憤懣,卻也識趣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龍椅之上那男人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刃,一刀刀割在他身上,讓年輕男子感覺一陣肉疼。
老者微微側移一步,擋住了楚國皇帝的目光,無奈道:“不過是無心之舉,楚皇又何必與一個晚輩如此計較呢?”
楚國皇帝雙眼微眯,看著眼前這個擋住自己視線的老者,淡淡的問道:“你道樂宗一向少來我楚國,今日來此又是有何貴幹?”
說起正事,老者又來了底氣,這次是代表宗門來到楚國,任使楚國如何不俗終究還是自家的附屬國。
腰杆挺直後,老者以質問的口吻問道:“敢問楚國是否已經不將我道樂宗放在眼裏了?”
楚國皇帝神色不變,“使者,這又是何意?”
這位來自道樂宗的老者麵對楚國皇帝明知故問的話冷聲說道:“那封密信為何不先交於我道樂宗,為何事後也不派人過來告訴我們,難不成你們楚國想要叛出我道樂宗,去投靠天嶺劍宗!”
楚國皇帝麵露不解,疑惑道:“使者怎會有如此想法?那宋長老求救密信送至我皇宮,朕親閱後,確實十萬火急耽擱不得,再說朕的宮中又有貴宗的人在,想必即使朕不去說他們也會將此事稟報給貴宗,朕這才沒有派人前往貴宗告知此事。”
說道這裏,楚國皇帝又有一絲懊惱和後悔,“唉,早知如此朕就不該偷這個懶,應當派人去貴宗告知此事的。”
老者臉色難看,沉聲說道:“一派胡言,我宗何時派人在貴國了?還望楚皇慎言!”
楚國皇帝麵露疑色,目光朝著朝堂之下掃視一遍,然後一拍腦袋懊悔道:“哎呀,怪朕,怪朕,都怪朕考慮不周。”
說著,楚國皇帝就要站起來朝老者行禮道歉。
“不必了!”老者一揮衣袖,臉色難看,直言不諱道:“實不相瞞,此次來此是我宗內要處理些外事,宗裏人手不足,特來此接我在貴國的幾位長老回宗。”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就連楚國皇帝都失了往日的沉著冷靜,剛剛坐下的身體又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神色陰沉似水,沉聲說道:“使者,當初幾位長老可是貴宗要求留下的,難道貴宗如今要出爾反爾?”
老者搖了搖頭,“並非我宗要出爾反爾,實在是如今宗內無人坐鎮,隻是請幾位長老回宗駐守些時日而已,等那外事處理完畢,幾位長老自會回來。其中若陣法有殃,楚皇隻需來我道樂宗一趟,宗主自會派人前來加固,無需擔憂。”
楚國皇帝緊緊盯著朝堂上的四人,眼中散發著熊熊怒火,臉色更是陰沉不定。
朝堂中央站著的四人當中,年輕男子看著楚國皇帝此時的表情,心中不由覺得十分快意,一進這皇宮就處處落了下風,這次總算是搬回了一局。
正當楚國皇帝下定決心準備說話時,一直都站在一邊沉默的國師突然站了出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確實不好強留幾位前輩,使者見到幾位前輩時不要望了替我楚國向幾位問好,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這次輪到老者的表情變幻不定,他明顯的感覺到在這位國師說話之後,本來楚國皇帝憤怒的神色竟然瞬間就恢複平靜。
老者很快就朝著站在群臣之前的國師抱拳笑道:“這位就是李甄明國師吧?”
李甄明國師同樣抱拳說道:“正是在下,沒想到一介布衣竟也能入的了道樂宗仙師的耳,實乃榮幸。”
道樂宗老者笑了笑,“國師放心,貴國的問候老夫一定帶到。”
國師感激的說道:“有勞了。”
“無妨。”老者擺了擺手,然後朝著還站起的楚國皇帝告辭,“既然無事,那老夫就不打攪了。”
楚國皇帝坐回椅子,淡漠的說道:“朝會未退,恕不遠送!”
“告辭!”
老者輕嗬一聲,然後帶著身後的四人一同出了這金鑾殿。來的快,去的也快。
眼看著四人消失在眼前,一直壓抑著的朝臣終於開始爆發出來。
“真是豈有此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完全不將我楚國放在眼裏。”
“身為名門大宗竟然如此言而無信,可恥!”
“隻為了一紙書信竟然不顧天下蒼生,妄為一洲之大派。”
“皇上,不如退讓一步吧!失卻之陣不容有失啊!!”
“皇上不必擔憂,那裏麵的不過是一些廢人,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