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看呆的，還有二樓憑欄而坐的謝君言。
不過他不是被她的容貌所驚豔，而是被她身上的靈動和生機所吸引。
謝君言垂眸，看了看自己動彈不得的雙腿。
那點兒升起來的心思很快就壓了下去。
他今日興之所至，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踏出謝府大門。
“小四，扶我回去。”
下麵的熱鬧依舊在繼續。
與他卻無甚關係。
小四順著公子的視線往下看，再一想到公子剛才的神情。
心裏便有了數。
公子這是春心萌動了。
想來也正常。
公子都快十八的人了，卻因腿疾至今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小四眼底劃過一道心疼。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貼身伺候少爺，從來沒有看到少爺對哪個女人上心。
今兒好不容易有點興趣。
他回去之後，可一定要跟老爺夫人通報一下，至於今後少爺會如何處置這件事就不由他決定了。
少爺身邊真的缺個知冷知熱的人。
唐菊並不知道，近在咫尺的樓上有人正在看自己。
也不知道轉息之間，已經有人打上她的注意了。
此時她臉色漲紅。
不是羞紅的，而是被氣紅的。
來問她可有婚配的人，是個年紀看起來大概三四十，渾身散發著酒臭味兒，滿臉絡腮胡的邋遢男人。
“我有沒有婚配關你什麼事？”
“一大把年紀，家裏肯定已經有妻子了，還來外麵沾花惹草！”
“可恥！”
大漢連忙解釋。
“我妻子去年就已經死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願意出十兩聘銀娶你做我的娘子。”
“你大可以放心。”
“到了我家裏雖然不能穿金戴銀，但隻要你肯給我多生幾個兒子，保管讓你吃得飽穿的……”
“啪！”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生生打了一巴掌。
唐菊火冒三丈。
“你看我像是會給人做繼室的人嗎？”
“更何況你長得這麼醜，身上又臭烘烘的，誰給你的勇氣，覺得我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的？”
周圍的人，原本還覺得這小姑娘長得還成。
有的大娘心裏也打起了做媒的心思。
可聽唐菊這麼一吵，又直接扇了那個男人一巴掌。
他們的心思順便沒了。
看唐菊的眼神也開始不善起來。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沒成親呢，這麼彪悍今後嫁的出去嗎？”
“看她年紀也十五六歲了吧？”
“這麼大年紀沒嫁出去，可能就是因為太凶了才沒人要。”
“人家問問她怎麼了？”
“有必要當街把人家罵的一文不值？”
有的人呈相反的看法。
“姑娘家的臉皮薄，被人當街追問是否嫁娶的確不好。”
“而且這麼直接問，還可能影響姑娘的名聲。”
“是這個男子登徒子在先。”
“他要是有了那心思，也該先憋著，等隔日找媒婆上門去問。”
“哪有上街就追著人姑娘問的？”
“罵幾句還是輕的。”
“換做是我，直接就上腳踹了。”
“那姑娘說的也沒錯。”
“人家長得那麼好，憑什麼要嫁給一個那麼醜，還娶過一個婆娘的男人？”
“說不定家裏還有幾個拖油瓶呢。”
“那麼年輕好看的姑娘，給人家當後娘多可惜。”
“……”
被打的男人臉色一青一紫，當時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一看這姑娘頭發都沒盤起來，就知道還是未出閣的姑娘。
這才起了心思上來詢問。
卻沒想到被當街打臉，還被一通貶低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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