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毫不留情地戳穿韋父給自己找的一層遮羞布。
“她們對韋高明下手的時候。”
“你隻因為怕被查出來,就不給自己的兒子找大夫。”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
“抬過來的時候,明明還有一口氣,隻要你們及時悔過,給他找大夫醫治,興許還有一線希望。”
“可你們根本沒有想過救他。”
“在你們的心裏。”
“他的一條人命,還沒有銀子來得重要。”
韋父羞愧又後悔。
“當初是我對不起老伴兒,要不是因為我在她懷孕的時候,一直不在她身邊,害得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也不至於那麼不喜歡大兒子。”
沈昭月對這種不可理喻的人無話可說。
她繞過韋父想要離開。
卻被韋父的幾個兒子攔住了去路。
“求你們救救我娘吧!”
“她真的隻是一時糊塗了,其實在被官府抓住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現在肯定害怕得不得了。”
“我們也甘願替母受罪!”
沈昭月,“……”
“你們為什麼不去求縣太爺?”
若她真的能幹涉這件案子,一定會讓這家人一起蹲牢房。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他或許會成全你們的一片孝心。”
她真的不理解。
大家同樣都是人,為什麼要搞差別待遇。
韋高明不是人?
這些男人對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親,可以有那麼深的感情,為什麼對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哥哥就不能仁慈一些?
韋家的幾個大男人,自然聽得出沈昭月話裏話外的諷刺和幸災樂禍。
他們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卻不敢跟沈昭月硬鋼。
從這件事他們已經看出來了。
唐家並不是隻是商戶那麼簡單,背後還有官府的人撐腰,可能是縣太爺,也可能比縣太爺的等級還高。
韋父拿出一個錢袋子。
“這裏麵是我和幾個兒子,一起湊的錢,幾乎是我們所有的錢了,一共五十三兩兩百文銀子。”
“你可不可以看在錢的份上放了我老伴兒?”
沈昭月眯了眯眼。
“你們以為任何東西都是錢可以買到的嗎?”
她故作回想了一下。
“我怎麼記得當初,你們好像一開口,就想勒索我五百兩銀子來著,你們現在卻想拿五百兩銀子把我打發了。”
“莫非是我記錯了?”
“你們當初要的,不是五百兩而是五十兩?”
韋父,“……”
當初自己做的孽,現在報應終於輪到自己身上了。
可他真的拿不出五百兩!
韋家幾個兄弟聽得急眼了。
“我們隻是地裏刨食的莊稼漢子,能湊齊五十三兩銀子,已經是不容易了,怎麼能跟你們做生意的人相提並論?”
“沈老板,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我們就算把自己全都賣了,也怎麼都不可能拿得出五百兩銀子!”
沈昭月無奈地聳聳肩。
“那就沒辦法了。”
“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拿不出五百兩銀子。”
“別的就免談了。”
“不要說我獅子大開口,畢竟先找我要五百兩的是你們。”
“我隻是以牙還牙罷了。”
她看得出這群人,就是喜歡胡攪蠻纏,若自己和他們說別的,隻是對牛彈琴,還不如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把他們勸退。
反正他們怎麼都拿不出五百兩銀子。
即便是真的拿出來了。
她又沒說隻要有五百兩銀子,自己就一定會幫他們把韋母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