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有些不讚同你的做法。”
“你覺得自己是為她好。”
“你認為她嫁給誰都比嫁給你好，可她喜歡的人隻有你，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真的就比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重要嗎？”
唐菊雖然沒喜歡過誰，但看就了相親相愛的四哥和四嫂。
心底偶爾還是會羨慕的。
隻是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找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還恰巧能嫁給那個人，實在是太難了，恐怕要攢夠八輩子的福氣才遇得到吧？
莫小三神色微怔。
“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唐菊眯了眯眼。
“你和我除了定了親，今天才第一次見麵，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自然不會介意你喜歡誰，更何況你能對我坦白。”
“而不是直到成親之後還瞞著我。”
“我還挺感謝你的。”
唐菊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
“如果這世間對女子，沒有那麼多約束的框架，或許我跟你還能成為朋友，你這麼尊重女人的男人可不多。”
“我很欣賞你。”
莫小三沉重的心稍微鬆了一些。
隨之而來的是愧疚。
比之前的愧疚更甚。
因為他知道唐菊也是一個很好的女子，若是提前遇到謝婉華，或許他真的會喜歡上，眼前這個獨特又大方的女子。
“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終隻能彙成那一句話。
唐菊擺了擺手。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不過我還是勸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和謝家大小姐相互喜歡。”
“這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我自然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還有餘地的時候。”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莫小三想說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可到了嘴邊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以為已經沒機會了。
可……
“若是我不想和你成親，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女子的名聲很重要。”
“我這麼做對你來說太自私了。”
唐菊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你說的也對，那我們還是繼續成親吧。”
“我的名聲要緊。”
莫小三，“……”
空氣突然安靜。
唐菊忍了好一會兒，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我開個玩笑，看把你急的！”
“現在你應該能看明白自己的內心了吧？”
“你抱著一絲僥幸。”
“內心深處其實很想和謝家大小姐在一起。”
她剛才是故意的。
莫小三果然慌了。
唐菊心底難免有些遺憾。
“本來我還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的。”
“我這輩子不奢望喜歡誰。”
“也不奢望被誰喜歡。”
“隻希望未來的丈夫，是個不那麼討厭的男人。”
“至少不會把我管的太嚴。”
“如果和你成親。”
“你應該會讓我繼續做賣酒的生意，也不介意我讀書習字吧，你自己就會算賬，那應該也是識字的，甚至有空的時候還可以教教我。”
莫小三沉默了很久。
“唐姑娘是個心底善良的女子，將來一定會遇上一個和你心意相通的人。”
“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若不是你的一番話。”
“或許我和她這輩子就錯過了。”
“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想她跟我一起受苦，我是個沒有多大出息的人，給不了她不切實際的承諾。”
“可我也不想辜負這段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