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華隻好點頭應下。
“他隻是拒絕我，並不喜歡我，喜歡他一直是我的一廂情願，所以我的存在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反正以後我都要嫁人。”
“他繼續留在謝府，對我也造不成影響。”
“還是讓他留下來吧。”
“他已經在謝府幹了三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你以前不是經常誇他，說他為人踏實上進，辦事很讓你放心嗎？”
說來也奇怪。
莫小三在謝府待了三年，在那三年裏，謝婉華卻從未見過莫小三，或許是見過的，隻是那時的她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便記不得了。
謝母被謝婉華說服了。
她並不想恩將仇報，隻是對她來說，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女兒的意願重要，若能讓女兒過得舒心。
做個惡人又如何？
*
謝婉華原本是想避開莫小三的，可在府上走動的時候，又怕跟莫小三遇上，最終隻想到了之前自己落水的荷花池。
那本來是去主院的必經之路。
莫小三從前去交賬本的時候，經常路過那裏，後來他把謝婉華從荷花池救起來後，謝婉華每天都在荷花池旁堵他。
大概是摸清規律了。
莫小三每次都繞開那條路，寧願多走兩條彎道也不願遇到她。
謝婉華思緒紛飛之間。
人已經走到荷花池。
這裏倒是挺清靜的，應該遇不到莫小三吧？
謝婉華剛在石凳上坐下。
一道清亮的聲音便響起。
“大小姐。”
謝婉華，“……”
她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來人是誰。
莫小三的聲音太熟悉了。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又是故意來這裏等他？
謝婉華尷尬地站起來。
“我來這裏透透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原本以為從那以後，你應該不會再走這條路了。”
穀 言外之意她就是知道他不走這條路。
才會來這裏透風。
莫小三手腳僵硬，看謝婉華的眼神不如從前那般克製，裏麵帶著悔意和思念，還有一絲焦急和緊張。
“從前是我不識好歹。”
“請大小姐原諒。”
謝婉華並未看莫小三的眼睛，目光落在池塘之中殘敗的莖葉之上。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不必道歉。”
莫小三愈發著急。
“可是……”
謝婉華打斷莫小三的話，總算轉過身來看向莫小三。
難得對他笑了一下。
“從前是我太胡鬧了，自己喜歡就硬要強迫你接受，殊不知已經給你帶來困擾，你不必因為我大小姐的身份而克製隱忍。”
“你好心救了我一命。”
“我本該感謝你才對，卻一直對你糾纏不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已經想明白了。”
“喜歡未必合適，合適未必喜歡，我不願以愛之名囚困任何人，我的是他願意，我喜歡，隻要一方不願意便沒了意義。”
“強扭的瓜不甜。”
“抱歉從前給你帶來那麼多的困擾。”
“娘已經幫我看好了。”
“若無意外的話，大概就是雲家二公子，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名字，他人很好，我嫁過去之後也不會受苦。”
“你不必感到愧疚。”
其實她之前還想問問，莫小三是不是被人陷害，才傳出那種謠言，可真看到人之後，她心裏卻突然沒了勁。
問不問有什麼意義？
總歸和她沒有關係。
一陣風吹到謝婉華的臉上，有些微涼，天空也突然陰了一些，謝婉華抬頭看了天上的烏雲一眼。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