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才不願相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還不信我？”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信我？”
他抓住沈昭月的肩膀，手勁大的出奇地搖晃她的肩膀。
“你快告訴我！”
“我受夠了現在落魄的生活！”
“像老鼠一樣。”
“每天連別人看我一眼，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嘲諷我。”
“小月，我們回去吧！”
“我求求你了！”
這樣的話他在這三年裏說了無數次。
最開始一兩年。
他還會顧忌一下，不敢說的那麼明目張膽。
可三年時間了。
他的耐心早就已經告罄。
沈昭月表情淡漠。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願意相信就信，不相信也無所謂，反正這輩子我都不會回百花鎮，唐家的財產我一文也拿不到。”
“你若是願意。”
“咱們繼續過現在窮苦的生活。”
“若是不願意。”
“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我不會阻攔。”
這三年何止是李成才累，她在這三年的時光裏，早就看清楚李成才是個什麼樣的人，虛偽、懦弱、自私，對自己沒有一絲的自知之明。
整日活在夢裏。
沈昭月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愛上這個男人的，對他隻有厭惡和憎恨，可再怎麼不喜歡，她卻從來沒有主動將李成才趕走。
如今的她有家不能回。
親人也不敢認。
隻能縮在這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唯一知道她過去的。
隻有李成才一個人。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經錯得離譜，可一旦踏錯第一步，等再發現的時候，已經回不了頭了。
李成才當然不會走。
他離開這裏還能去什麼地方？
回百花鎮又如何？
還不是要靠自己才能生活。
至少把沈昭月留在身邊，還有個人能給他掙錢，能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如今的他是個廢人，沒有別的女人會嫁給他。
他隻能賴著沈昭月。
可他真的很不甘心，明明可以過更好的生活，沈昭月這個傻女人，卻偏要跟他一起過窮困潦倒的日子！
沈昭月心知肚明，李秀才不會離開自己。
歎了一口氣後。
牽著李秀才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溫聲細語地說道，“你以後不要再喝酒麻痹自己了好不好？”
“你是個有才華的人，還有秀才功名在身，改日去鎮上某個閑職，不求你掙多少的錢，至少為我們這個小家分擔一下。”
“我這三年針線活做多了。”
“最近眼睛有些不好，經常看東西都是模糊的。”
“這個月我刺繡掙的錢，你就別拿去喝酒了，我去鎮上找大夫看一下，不然我真的變成了瞎子，以後誰來照顧你呢？”
“你我隻有彼此了。”
李成才眸色微動，片刻之後卻將沈昭月的手甩開。
“你的意思是不給我錢了？”
沈昭月薄唇緊緊地抿著，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看著李成才。
李成才漸漸敗下陣來。
“你總得給我一個緩衝的時間。”
“我有酒癮。”
“一天不喝就渾身難受。”
“你突然不給我錢賣酒，就等於要了我半條命。”
沈昭月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行。”
“我這個月隻能拿到大概五兩銀子，可能治眼睛都不夠，還要找別人借一些，或者在醫館裏把藥錢先賒著。”
“你一壺酒就要花幾十文。”
“我秀一個荷包，要花一個時辰的時間，而一個荷包才賣十文錢，要秀三四個荷包，才買得起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