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到養心殿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酒味，想揍唐淩霄的衝動，稍微冷卻了一些，但心裏還處於一種被背叛的憤怒之中。
隨便遇到一個女人。
才認識幾天？
他就讓她過來侍寢！
巫馬淩霄看到沈昭月之後，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壺酒，就這麼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喝完了就再換一壺酒繼續喝。
沈昭月怒氣漸消，心底不受控製地湧起一股心疼。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
她還是不忍心責備他，心裏為他找了一堆借口。
他隻是不記得她了。
如果他沒有失憶，一定不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巫馬淩霄又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一個人才二十六歲，卻缺失了足足十九年的記憶是什麼感受嗎？”
“我總覺得少了什麼。”
“心裏是空的。”
“或許失去的記憶，對曾經的我很重要。”
“可我不記得。”
“軟玉說我喜歡沈妃，百花鎮的人都說，我曾經跟她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我每次看到她都從內心抵觸。”
“所有人都覺得，我應該喜歡她。”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
“我們是相愛的。”
“可我連看她一眼都煩。”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動人，也或許是他的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聊天。
連皇帝的自稱都沒用。
沈昭月心底湧起一股衝動。
“你想恢複記憶嗎？”
隻要他想恢複記憶，她可以想辦法讓他想起來。
巫馬淩霄搖了搖頭。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
“現在挺好。”
“忘了便忘了吧。”
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愛沈妃的。
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蠢。
他既然決定將沈妃殺了，就沒有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沈昭月不想放棄。
“為什麼？”
巫馬淩霄自嘲一笑。
“我不想回到過去，變回那個愚蠢的人。”
“曾經的我是傻子。”
“一個傻子的記憶有什麼好好奇的。”
沈昭月很生氣。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他愚蠢？”
巫馬淩霄眸子微垂。
“聽你這熟稔的口氣，難不成認識曾經那個傻子？”
沈昭月翻了個白眼。
“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好歹那也是你自己，別人嘲笑他就罷了，你自己還張口閉口一個傻子。”
“他最討厭別人叫他傻子！”
巫馬淩霄勾了勾唇。
“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嗎？”
“因為那個傻子。”
沈昭月，“……”
都說了不要叫傻子，怎麼還一口一個傻子！
那是你自己啊！
巫馬淩霄從她的表情之中得到了答案。
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撐著台階想要站起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點喝多了。
沈昭月去攙扶他。
卻被他甩袖避開。
“不要靠近我。”
他剛說完這幾句話，起了一點的身體又跌了回去。
沈昭月，“……”
明明剛才還聊得好好的，說生氣就生氣，不僅如此，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又冒出來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善變。
沈昭月再次伸手，想去扶唐淩霄一把。
唐淩霄把人都趕走了。
現在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巫馬淩霄這次沒有將沈昭月推開，而是在沈昭月將他扶起來之後，突然順勢將她拉入懷中，不等沈昭月反應就捧著她的臉吻上去。
沈昭月有點發懵。
她下意識地將唐淩霄推開，卻沒想到用力過度，眼看著他就要向後倒去，偏偏這人還一點用手撐一下的準備。
雙手跟廢了一樣，條件反射的動一下都沒有！
要是真這麼倒下去。
後腦勺肯定要磕出一個窟窿！
她隻能將人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