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淩霄突然笑了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眶卻難得地紅了，將沈昭月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從來沒有人會在乎，我會不會難過，我在那些人眼中，是死人的替身，是一國的君王，從來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隻有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我身邊。”
他什麼都沒說。
她卻什麼都懂。
沈昭月突然意識到，在自己離開的這七年時間，巫馬淩霄哪怕失去了記憶，也過得一點都不好。
可她做了什麼？
在久別重逢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她就是沈昭月，他曾經的妻子，甚至還想過，若是他身邊早已有了別人就離開。
她甚至想過離開……
“淩霄，對不起。”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也不會瞞著你任何事。”
巫馬淩霄的心漸漸冷卻。
“你剛才在叫誰？”
“在你心中我也是個替身？”
沈昭月，“……”
好好的情緒都被他打斷了。
“我會幫你找回記憶。”
巫馬淩霄冷笑一聲，抱著沈昭月的手猛地鬆開。
他翻身下床。
正要轉身離開，衣袖卻被沈昭月拉住。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改變不了。”
“就算你沒了記憶。”
“可你還是愛上我了不是嗎？”
“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淩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
沈昭月將巫馬淩霄的手，放在自己的麵具上，眼睛裏帶著滿滿的柔情，語氣也不自覺地變得溫柔。
“你現在就可以揭開它。”
巫馬淩霄，“……”
他的確很想揭開那張麵具，也一直在等她主動對自己敞開心扉。
穀 可現在她願意了。
他心裏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你一開始就把我當做了他，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那個人的記憶的我，在不同環境下養成了不同性格的我還是他嗎？”
沈昭月神色微怔。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在乎。
巫馬淩霄離開了。
這次沈昭月沒有阻攔，因為她腦海裏過於混亂，根本不想把過去的唐淩霄，和現在的巫馬淩霄區分成兩個人看待。
明明他們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哪怕性格變了一些。
可本質的內在是沒有改變的。
*
兩人莫名地開始冷戰，後宮的女子對這一幕樂見其成。
她們的機會來了！
各宮的嬪妃活泛起來，頻繁地在後宮走動，甚至膽子大一些的，還會找各種借口去主動找巫馬淩霄。
可她們不敢貿然去淩月宮。
沈妃的前車之鑒太過可怕。
禦花園。
幾個妃嬪坐在一起賞花。
雲嬪將話題拉到眾人感興趣的人身上。
“這個月妃也太過孤傲了吧，來宮中有一個多月了，大家都是共同伺候皇上的姐妹，我們其中任意一個人資曆都比她久。”
“她卻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也不跟咱們走動。”
“是看不起我們不受寵嗎？”
玉貴嬪氣憤地絞帕子，“常兒一直念著想見他的父皇。”
“可皇上卻有將近一年，沒來本宮的玉華宮看我們母子了，憑什麼她一個剛進宮的女人，就可以獨自霸占皇上一個月之久？”
其他妃嬪無不一通抱怨，隻有在場地位最高的蕭昭儀穩坐如山。
一言不發地聽著她們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