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突然生氣了，一腳踩在巫馬淩霄的靴子上。
“做不到你要怎樣？”
“去喜歡別人嗎？”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什麼都不是，所以你生氣我得受著，不想來找我我就連你的麵都見不到。”
“我明白了。”
“你的愛也是想收回就收回的，而我不能，連我隻喜歡你，你都不相信，我還能指望你無條件地愛我嗎？”
巫馬淩霄，“……”
沈昭月越說越傷心。
“你隻會一個勁兒地逼我，一點都不心疼我，總是讓我患得患失，你不開心了就一定要讓我也不開心。”
“太自私了！”
巫馬淩霄，“……”
他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語氣太重，才會讓她這麼誤會，他自認在她麵前，從來沒有高高在上。
是什麼給她那樣的感覺？
巫馬淩霄看著眼前，快要被自己氣哭的女人。
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個唐淩霄早就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這個世上隻有巫馬淩霄，而她愛的人也隻能是巫馬淩霄。
能跟她白頭到老的人隻有自己。
這就足夠了。
自己之前的糾結根本毫無意義。
“小月，對不起。”
“我缺失十九年的記憶，十九年之前的人生一片空白，對於我來說，我的生命是從十九歲之後開始的。”
“你是唯一令我心動的女人。”
“也是唯一我在乎的人。”
“我很慶幸你能來到我身邊。”
就是因為太過在乎。
他的占有欲強烈到可怕，也偏執到讓人很難理解。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一次道歉的時候。
他還放不下男人的尊嚴和麵子。
現在這聲對不起。
卻說得無比地順口。
沈昭月都沒想到，巫馬淩霄這麼驕傲的人，竟然會跟自己說對不起，關鍵是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麼。
反倒是她因為太過心虛。
故意耍了點手段。
連剛才的生氣都是裝的。
她的目的是達到了，可心裏卻一點都不開心，她一直以為，在這段感情之中，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
可仔細回想一下。
好像每次鬧矛盾，最先低頭的人都是他。
先認錯的人先輸。
她之前從未認真思考，為什麼他要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是他還是他以為的另一個人。
現在卻好像懂了。
在他有記憶的這短暫的七年裏，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屬於他的，也沒有一個人真正在乎他，不管在誰眼裏他都有另一層身份。
他想得到她的認可。
沈昭月第一次站在巫馬淩霄的角度思考，看到了他冷漠的外表下比常人更加脆弱的一麵。
他給足了她安全感。
讓她可以有恃無恐。
她卻沒有讓他知道，自己堅定選擇的人是他。
巫馬淩霄沒想到，自己道歉之後，小月看起來卻更不高興了，回想一下自己前段時間單方麵跟她生氣。
口頭上的道歉的確太沒誠意。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
卻突然被小月緊緊地抱住。
“我的確喜歡唐淩霄，但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唐淩霄，你本來就很好，跟你在一起越久我就越喜歡你。”
“我承認最初接近你，是因為你是唐淩霄。”
“但我喜歡你。”
“是因為你是又一次令我心動的巫馬淩霄。”
時間可以淡忘一切。
她在現代獨自修煉百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一切都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卻給她一種格外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