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宮秦,這個人跟暔葭年紀相仿,跟暔少是從小很要好的玩伴,時常進宮,算起來,他們三人是青梅竹馬,不過,上一輩子,暔葭每次見到澹宮秦的時候,多少都是在應付,大概印象就是這個澹宮秦對她還算不錯。
方才甩給丫鬟那句話,也隻是不想出殿有個名目罷了。
她在皇宮遊蕩了很久,也不知是遊蕩在了哪位娘娘的寢宮外,路過的侍衛也比往日少了些,大概不少人都去倩繁殿守著了,可但凡去那宴會的侍衛,都是登記在冊的,她老早就已經查過了。
索性這四處高牆之上,還掛滿了橙色的燈籠,讓她提起自己白色的長裙時也看得清路麵。
剛要向右轉進入另一條小路的時候,暔葭耳側便傳來嘰嘰咕咕的聲音。
那比人還高的假山裏頭,像是有人在膩膩歪歪。
聲音不大對啊······
暔葭輕手輕腳的湊近那假山,雙手趴在冰冷的石頭上,微微探個腦袋,向洞中察看。
在平坦牆麵的一角,有兩個人影正交疊在一起,衣著淩亂,相互急喘,女子在外,男子貼著牆壁,唇齒相交,互相交融······
這活色生香的一幕被暔葭撞了個正著,但她不打算偷偷溜走,雖然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麵容,但那男子豐神俊朗的半張臉她可是印象深刻。
那正是罄娘娘的皇子懋昇!
不待在宴會上,卻在這裏幽會,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懋昇。”暔葭在洞外幽幽的喊了一句,那洞內的人瞬間嚇得分開,紫衣女子快速撿起地上淩亂的衣物,想也沒有想,直接朝著暔葭的另外一處跑掉了。
懋昇瞬間整理好儀容,轉向了暔葭的方向。
一個靈動少女出現在洞口,白色內襯裹胸拖地,露出了繡著黃色花紋的鞋頭,沒有任何裝飾的黑發披散開來,落到了單薄的白色外衣上,這個女子今年十八歲,身材修長,但臉上卻是稚氣未退,有時候會讓人懷疑,她並未長大。
暔葭是微笑著的,這對於懋昇來說是可是十足的假笑。
方才的事情她可是都看見了,卻還能這般淡定的叫他的名字。
“我好歹也是皇子,有個女人怎麼了?”氣勢上不能輸,懋昇靠近暔葭,讓對方更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
這個懋昇也隻比她小個兩歲,模樣長得快,但人特別小家子氣。
她又一笑,強硬脫口:“叫姐姐”。
雖然麵容上不悅,但懋昇掙紮了一下,想著剛才的事情被發現了,隻好小聲妥協:“姐姐,姐姐”。
雖然一句比一句小,但也讓她滿意了一下,她雙手背在身後,來回打量著這個懋昇。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懋昇被盯得有些發毛。
“你們這樣幽會有多久了?”她這下拿出了姐姐的風範,質問了起來。
有些難為情,這一聲質問並沒有讓這個懋昇開口。
“你也知道父皇這兩天有多聽我的話,要知道我告到父皇哪兒,你可吃不了兜著走了。”以為他這是在同她反抗,她沒給好臉色,認真了起來。
“好姐姐,這點小事就不要勞煩父皇了吧。”懋昇急了,瞬間抓著她的手腕,哀求了起來。
懋昇的求軟的態度她倒是不驚訝,早年間,罄娘娘身體不適,無子無女,有一段時間甚至得了失心瘋,強行搶了父皇兄弟的朋友的孩子,迫於壓力,再加上懋昇的生父死於戰場,娘親又失了兒子失了丈夫,這才一時想不通,上吊死了,那罄娘娘這才名正言順的養了懋昇。
表麵上大家都叫他一聲皇子,可實際上誰都知道,他連一點皇室血脈也沒有。
父皇許是愧對懋昇的爹娘,這才對懋昇百般驕縱。
如今,那罄娘娘有了身孕,即使再對懋昇好,那也都是明麵上的事情了。
他的這一聲求饒,大致也是知道,那所謂的父皇要真的處罰起來,也定然不會怎麼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