暔葭瞧見那懋昇就來氣,索性出了公主殿中,正巧遇上了進宮的澹宮秦和崇琰,聽那澹宮秦介紹,這崇琰可是太子賞識的醫者,專門來太醫院切磋醫術的,這次進宮,是取一些珍貴藥材,為軍營做儲備。
暔葭閑來無事,等崇琰在太醫院取完藥材以後,硬生生拉著他二人去了軍營。
營帳內,一雙白玉無瑕的手仔細在藥櫃裏來回撥動,不過片刻的時光,一身灰色麻衣的崇琰將帶回來擱置在案幾上的藥材騰空,這個叫崇琰的男子,大概二十來歲,麵容俊朗幹淨,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他一舉一動都十分儒雅,讓往日說話張牙舞爪的暔葭站在一旁,都不敢大聲說話。
空梓國的軍營設備完善,這營帳內尤其是藥材最不會去缺少,而崇琰因被太子賞識,平日裏隻在軍營和皇宮活動。
“公主,這裏委實不適合你,你還是跟我回去吧。”說這話的是澹宮秦,他左手拉著暔葭的白色披風,抓住一角,輕輕扯了一扯,正好讓暔葭側過臉去。
澹宮秦,典型的公子哥模樣,一看臉就有種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感覺,但他身著白色內襯,外套是紫紅色的絲綢,竟然將他襯托得極為高貴,若是他不開口說話,那還真的有一種官家威嚴的感覺。
暔葭比他小個三歲,以前他也總是像個大哥哥一樣圍繞在側。
“我就是來見識識,你急什麼?”暔葭回了他一嘴。
“公主要是覺得無聊,可在四處走走,奴才還要忙一會。”崇琰忙完藥櫃裏的藥材,人又走到了藥箱旁邊。
這個提議,她覺得不錯,點頭後,拉著澹宮秦的手腕就走出了帳篷。
一走出帳篷,澹宮秦被拉住的手瞬間放下,原本還有些小興奮的目光瞬間就被熄了火。
澹宮秦雖然有些小失落,但卻主動走在暔葭右肩處,好奇的問了問:“方才你怎麼都默不作聲?”。
“那個崇琰太溫柔太儒雅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東問西問,我甚至還有點待不下去,他好像看出來了,還好主動讓我出來透透氣,不然我可就在裏麵悶壞了。”暔葭一邊走一邊解釋,瞧見著這空梓國的軍營還真是壯觀。
他一笑,隻道:“這往日公主可就直說了,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倒讓人家給台階?”。
你不懂就對了!她在心中泛著嘀咕。
“人家可是醫者,我敬他是自然。”暔葭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澹宮秦,停頓一下,立即扯開了話題:“我們去校場那邊看看”。
剛想要轉身的時候,一側的帳篷裏突然衝出一個人,直接撲到在了地麵上。
澹宮秦動作迅速,用手擋在暔葭身前,拉著暔葭,連連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澹宮秦拉著暔葭,方才那人隻怕是撲到暔葭身上去了。
“你是何人,怎麼這麼沒規矩?”澹宮秦麵色不滿,上前一步,質問著此刻趴在地麵滿身傷痕的男子。
原本盤好的發髻淩亂,甚至冒出了幾縷不聽話的長發,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襯和白色褲子,背部和腿部有明顯被抽打過得痕跡,白色衣褲上染了一道又一道鮮血,因為麵部被遮擋住了,暔葭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地麵身體顫抖的人連抬頭都很困難,嘴角幹裂終於是發出了一絲聲音:“救······救我”。
就在此刻,許是不少士兵聽到了動靜,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其中有兩名男子將他拖起,俯身向那澹宮秦抱歉的說了一句:“澹公子抱歉,這廝犯了事兒,受了罰,打擾到澹公子了,我們這就將他拖走”。
澹宮秦掃了一眼垂頭的男子,發覺對方好像已經不怎麼清醒了。
“慢!”他一聲阻攔,那蘇叁幾人心頭頓時一緊。
“這人犯了什麼事兒啊?”澹宮秦覺得此事不對,平緩發問。
“公子,就是手腳不幹淨,公子也知道軍營是怎麼處罰這樣的人的。”抓住那人右胳膊的劉瑜解釋起來,心中忐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