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任胤照見暔葭沒有動靜,輕輕喚了一聲。
回了神,暔葭這才匆匆起身,坐在地板上,看著正好起身坐著的任胤照,他此刻麵淡如水,那雙明亮的眼睛,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好像方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公主,地上涼。”任胤照伸出雙手,示意對方搭在自己手上。
這是要扶起她起身的動作,她看在眼裏,不過,她的手偏偏就不從腿上抬起。
任胤照抬起眼眸匆匆看了毫無反應的人,再次重複了一遍:“公主,地上涼,還請起身吧”。
方才她的那些話還縈繞在耳側,忘卻不了的同時,也時刻在提醒著他,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從小想要什麼便有什麼,細細想來,方才的那些話可能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趣,時間久了,便也就會淡卻了。
“那你抱我起來。”暔葭不想饒過他,盯著他發笑。
“這”任胤照突然為難,雙手又僵在了空中。
暔葭一見他那為難的樣子,心中自然歡喜起來,一下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雙手環抱雙膝,腦袋垂在肩膀上,帶著幾分孩童的頑劣叛逆,道:“你不抱我,那我便不,我今天晚上就坐在這裏了,你可別管我,就算地上涼那也沒什麼”。
任胤照不知該如何回話,隻好像勸解孩子一般,脫口:“公主,你若好好躺在床榻上,我便教你一個遊戲可好?”。
她目光一亮,萬萬沒想到這個呆子竟然還會遊戲。
“真的?”她好奇起來。
“奴才自然不敢欺瞞公主。”他淡淡一笑。
對他那寵溺一笑,暔葭心下一驚,要論笑容,她暔葭不知道看過多少人的笑容,但那些人的笑都不一樣,雖說各有色彩,但也不及此刻身前的人來得更加印象深刻。
看來,這模樣生得好的人,果然容易讓人記住一些。
突然收斂住了那股任性,她匆忙站起,沒敢看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的要求,目光飄忽不定,連忙跑上床榻,連鞋都未曾脫下。
見人沒跟上來,她喊了一句:“你不過來麼?”。
話剛一說完,她就瞧見人從屏風處現身,剛一看見他,她目光瞬間遊向頭頂,隻道:“什麼遊戲啊?”。
沒有等來回答,倒是有一雙手突然觸碰到腿上,慌張低頭,她發現他是在幫自己脫鞋。
“該死,怎麼把這種事情都忘記了。”她暗暗責怪自己,又見那任胤照將內側的白色被褥蓋在了自己的腿上。
“沒想到這人還挺細心的。”她內心感歎了一句,倒是向他脫口:“你還沒說呢,是什麼遊戲?”。
“公主請閉上眼睛。”任胤照耐心道。
“嗬,還跟我打啞謎,好吧,好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要玩什麼。”她心中不屑起來,但也自然而然的閉上了眼睛。
“伸出手。”耳側又傳來他的聲音。
她乖乖的伸出右手,不過突然間,一陣酥癢的感覺傳來,好像手中在逐漸行成什麼字但又不像字,又像是在畫些什麼,一圈一圈的,這不禁讓她蹙眉,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任胤照觀察著她的表情,心中疑惑道:“怎麼還不笑啊?”。
“你在幹嘛?”她突然睜眼,伸出腦袋,問道。
突然的詢問,讓他不禁啊了一聲,尷尬一下襲來。
眉心的疑惑更加深,低頭看著他已經停止的手,她瞬間又抬頭看向他,問道:“這就是你的遊戲麼?”。
握著她手腕的手這才匆匆放開,坐在床榻邊上,他微微側了身,沒看向她,解釋起來:“奴才以為你會笑呢”。
“哈,原來你是想要逗我笑呢。”她瞬間明白了過來,隻覺好笑,又道:“你跟我直說不就行了麼,這是什麼破遊戲,一點都不好笑,弄得我挺納悶的”。
“讓公主見笑了,不過,以前奴才的娘每次跟奴才玩這個,奴才都會笑,奴才還以為,所有的孩子都會跟奴才一樣呢。”他解釋,再度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