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張俊俏的臉,暔葭猛地一下起身。
被晃蕩一下的任胤照這才睜開眼睛,神智清醒以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這裏睡著了,視線看向她,匆忙而又慌亂的走下床榻。
“該死,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暔葭心中暔暔。
“冒······冒犯了。”任胤照麵向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昨夜會在此睡著了。
沒有露出任何責備的目光,暔葭隻是平淡開口:“你先出去吧”。
“好。”簡單一個字,竟然回應得有些笨拙。
見她離去,暔葭又歎了一口氣。
等到暔葭出門走向中殿之時,發現飯台上已經備好了早點,任胤照和嫿兒各站一側,頭低著,雙手交叉止於腹部。
她靠近飯台,瞧見滿桌子的早點,掃了一眼任胤照,這才坐下。
任胤照不急不緩的靠近,拿起空碗向著大碗裏舀了幾大勺米粥,遞到了暔葭的麵前,向著暔葭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眼皮向下,盯著碗裏的米粥,暔葭隻是舀了一勺,觸碰到嘴裏的時候,瞬間擱回碗中,開口:“太燙了,你是要燙死我麼?”。
明明擱了一會兒了,怎麼會燙呢?
他連忙端起她麵前的粥,用嘴又輕輕的吹了幾下,這才重新拿到暔葭麵前。
她接過,重新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咽下以後,將碗擱置下去,麵向任胤照,繼續不滿道:“都吹這麼涼了,我還怎麼吃啊?”。
他並未有任何不悅的表情,隻是端起她麵前的碗,準備重新換一碗。
“罷了,罷了,我沒胃口,我不吃了。”暔葭見他依舊照顧有加,情緒有些不好起來。
“不吃東西怎麼行呢。”他用著溫和的語氣,替她用筷子夾了一個包子,放在了平盤上,繼續溫和道:“快吃吧,吃了暖和一些,多少吃點”。
嫿兒視線在暔葭和任胤照之間流轉,看出來了公主此番行為是故意而為之,這想來,任胤照也不會不明白公主是有意的,不過,不但沒有任何疑問,反而還繼續照顧。
“需要我喂你麼?”任胤照詢問。
被這話稍微擾了神,她瞬間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吃。”,說完,瞬間就拿起筷子,夾起了包子,喂到了嘴裏。
這早飯用得心神不寧不說,暔葭去哪兒他任胤照便都要跟著,一會兒又是給暔葭加衣裳加披風,這還沒到冬日,活脫脫的就把暔葭弄成了一個熊。
這眼下,她在書案前,無聊之際,準備著畫,任胤照則在一側研磨,巧好有宮女來報,說那霍邢前來,索性暔葭也就讓那霍邢進了中殿。
“公主今日氣色好了不少。”見到暔葭的第一眼,霍邢便開口。
放下手中的毛筆,暔葭視線挪向站著的霍邢,平淡啟口:“多謝師傅關心,暔葭已經好多了,不過倒是師傅,以後啊,我可能見師傅的時間也少了,所以呢,徒弟不能孝敬師傅了,還請師傅見諒”。
霍邢點頭,開口:“看來,公主已經知道了”。
“是呀。”暔葭露出了笑容,繼續開口:“不過你當了我幾日的師傅,也教了我不少的東西,這樣吧,這一日是師傅,也就一輩子都是師傅,盡管你以後教不了我了,我還是叫你為師傅”。
任胤照蹙眉,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束漣公主此番代替你去軍營訓練,不會是你和束漣公主計劃好的吧?”霍邢直接問了起來。
“原來是去軍營訓練一事。”任胤照心中明白了。
他霍邢不問,倒是不正常了,暔葭這才站起身,雙手放在後背,平靜解釋:“是她自己去求的父皇,又不是我去求的父皇,關我什麼事呀”。
暔葭見他眉頭皺了一下,索性又開口:“沒錯,我是實在不想訓練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我呢整日呢也隻是想著偷懶,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她是極少出門的,而且我壓根跟著束漣不熟,所以我去求人家,人家是不會願意的,不過,這下有人主動去了,倒也皆大歡喜了不是”。